方武嘿嘿地冲堂上魏征笑道：“老人家，小子必须问一下这个关键的证人，请您允许？”
得到魏征示意，他走上前温声问那书生道：“这位学长，敢问你的名字？”
那书生长得虽瘦弱，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的一副媚态，令得方武有些反胃。
书生柔声说道：“小生程好学，雍州府学童生。”
“你可认得苏教谕？与他是何关系？”
“他……原是小生的先生，后成了小生的岳丈。”
“你于本月初十与妻子苏氏一同回娘家，这是没错的。其间可曾见过你岳丈大人？”
“见……过。”
“敢问何时见的？”
“大致午时三刻。”
“房里可有第三人？”
“没有！”
……
方武冲魏征摊一下双手，说道：“小子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家兄方东大致于午时一刻致二刻便从死者书房出来，当时死者尚且活生生，随后还见了自家女婿！由此可证明家兄方东并非杀人凶手！恳请郑国公主持公道，还家兄一个清白！”
魏征刚想发话，孙伏伽歇斯底里地喊道：“谁知这姓程的是否给你重金买通！”
方武风轻云淡地应道：“孙大人此时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皇上将此重任托付与你，你确如此草率！随意草菅人命，极易引起民愤民乱、动摇我大唐国体！你真是愧对皇上重托啊！你不是应该感到羞愧吗？”
“黄毛乳儿，本官尚且轮不到你评论！休想转移话题，你如何证实这姓程的说的是真话！”孙伏伽发觉魏征脸色越发阴沉，而寺正刘玄意已是闭目养神了，他只得咬住不放。
方武说道：“要证明此子是否说真话，其实并不难，但我为何要教你？你既然能力不行就该退位让贤！信不信我在这大堂之上随意找个人出来，能力都比你强，都能破此案？”
“本官不信！若你真能随意找出个人来破此案，令本官心服口服，本官明日就进宫向皇上请辞！”孙伏伽已是面红耳赤，哪有半点上位者的气度。
“你不是该请辞，而是该请罪！”方武冷笑道：“你不信，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我看寺丞范大人就不错，如果郑国公不反对，就由范大人来试试吧。”
魏征看了看有些忐忑的范同，不置可否。这堂上风云突变，已是令他无所适从，这哪是官员常规的审案流程，更象是街头市井小民在争狠斗勇！
不论结局如何，咱总得给皇上一个准信。算了，当作看场戏吧，且看他们如何演。魏征心里拿定主意，便示意范同站出来主审。
范同理了理仪表站到堂前，严肃地对程好学说道：“你可知否，既然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那你就是最大的杀人嫌犯？”
程好学拼命点头，应道：“小生确是最后一个见了岳丈大人，但我并没杀他！求大人明察！”
“既然你坦白是最后见死者之人，在无法洗脱嫌疑之前，就必须当你有罪对待！来人，杖刑五十！”范同大喝一声，负责执刑的两个衙差提着棒上前就要动手！
“慢！本官尚且忘了死者家人尚在堂外候命，速将苏家大妇等人带进堂来，看朝廷如何为他们讨回公道！”
堂外衙差领着几位哭哭啼啼的人进来，正是苏家余孀等人。
范同严肃地看着下面几人，喝道：“现在苏家女婿程好学，承认自己是最后见到死者之人，成为最大之嫌犯！但该嫌犯拒不承认谋杀岳丈之恶名，看来不行刑他是不会招供的，本官决定执行杖刑五十！你等可有话说？”
苏府几人闻言脸色各异，有悲伤、有愤怒、有难以置信……
方武突然开声说问道：“程姑爷这小身子骨，多少板下去才会死人？”
“绝对挺不过二十板！”一个负责执刑的衙差应道。
“唉，可怜啊！好端端一个人儿，很快就不成人样罗！”方武叹道。
“我、我……有话说！”人群里突然站出一个身影，却是死者之长子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