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伽喝道:“本官何曾冤枉你!此等刁蛮之徒,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要本官用刑,保你立马就招!”
魏征颌首示意方武站出来。
方武站了出来,说道:“坐久了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跟寺正大人讨些茶水喝?”
刘玄意见事到如此,此子依旧没个正形,好不气恼。魏征倒是示意衙差给方武上茶,一旁的范同抢先一步,端了杯茶过来。
方武泯了一口,走到潘淹面前,突然抬脚欲踢!潘淹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去。
“住手!”刘玄意和孙伏伽同时暴喝!
方武笑道:“两位大人,我动的是脚,而不是手!”
“当堂恐吓证人,该当何罪!”孙伏伽喝斥道。
方武摇摇手指,说道:“小子并不是想打他,只是想验证孙大人刚才的话,只要用刑疑凶就会乖乖招供。那我刚刚是吓了他一下,想必他说的话会是真话了?”
“你若有不解之处大可诘问他,大堂之上岂能让你乱来?”孙伏伽气得不打一处来。
方武说了声受教了,便对正在发抖的潘淹说道:“潘淹是吧,你肯定你说的是真话?”
潘淹使劲地点头,却是不吭声。
“你是哪一日、什么时辰、在哪喝的酒?”
“初七……午时至未时,城东永宁坊小酒馆!”
“理解,敢问你和谁一起喝酒?点了什么菜?”
“我……一人喝,点了脍羊肉、还有羊下水、羊血汤!”
方武微微笑道:“我来帮你理一理,你是初七那天,午时开始、于城东永宁坊小酒馆一个人喝酒、点了两菜一汤,没错吧?”
潘淹拼命地点头。方武笑道:“你光是点头没有用的,要直接对着中间的郑国公,大声地说一遍,他才会听得清楚!”
潘淹果真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魏征不怒反笑道:“小子你耍啥子滑头,老夫不曾耳背!”
“我这是让您老人家听得清楚些,主要是怕您一会记不住。”方武转向潘淹说道:“你额头上满是伤痕,甚是可怜啊!看来你是喝了不少酒,摔的了?”
潘淹连忙应道:“是摔的!是喝多了!”
“好!”方武大喝一声,说道:“初七,潘淹躲债躲至大安坊安化门附近!被陈七等人于巳时寻见,拖至城外殴打、直至酉时方能脱身回城!我有没有说错,一会将陈七找来、或是守安化门的士率一问,便一清二楚。”
潘淹连忙说道:“俺记错了!是……是初六日!”
方武笑道:“真的是初六吗?你没记错?要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想想?”
“不……用啦!就是初六的午时!”
方武望向魏征,笑笑说道:“郑国公,如果这家伙一会又说记错了,您信不信?”
魏征笑骂道:“你小子混账,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尽快倒出来吧!”
“初六日,你于城南旺气赌场赌了一整天,输光本金八百二十文,还向赌场借了一两,至今日连本带利已是二两一,据说本金是偷了同胡同杜寡妇纳的鞋子去卖得的!要不要我去将旺气赌场的掌柜请来?”
潘淹脸色灰白,瘫倒在地,喃喃说道:“记错了!是初……”
方武说道:“不用再想啦,你从初一到今日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帮你想起来!一会你主动跟孙大人坦白,看看诬告要怎么判就怎么判。孙大人向来公正廉明得很,不会委屈你的。”
刘玄意脸色铁青,恼怒地狠狠瞪了孙伏伽一眼!
孙伏伽此时已是脑子混乱,慌忙之中开声说道:“即便此人是诬告,也逃不脱方东凶人之疑!”
方武不搭话,只是端起茶杯悠哉地喝起茶来。
“嘿,小子!天色已不早!你若是也破不了此案,老夫便要回去向皇上交差啦!”魏征也有些忍不住了,开声催道。
“您老先等片刻,就差一人了,马上就到!”方武安抚道,同时给秦怀道使了个眼神。
秦怀道转身出去,一会和尉迟宝琪一起提着一个瘦弱的书生进来,方武顿时感觉神情焕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