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远觉得他烦,便问陈文茵道:“咱就在这抹了他脖子吧。”
梁崇一听吓得大叫起来,陈文茵嘴一撇道:“他在这势力不小,随便杀了会有麻烦的。”
阿依努尔奇道:“你花了这么大工夫抓了他,怎么又不杀了?”
陈文茵白了她一眼道:“谁说不杀了?只是不能在这杀。”
阿依努尔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要带他到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杀了他是不是?”
该说阿依努尔性格开朗呢,还是说她没心没肺呢?明明刚才被吓得泫然欲泣,这时候却又为着要杀了梁崇而开心起来。
实际上阿依努尔并不算是个胆小的女子,她从小就常帮艾尔莎和阿米尔处理些动物尸体,在回鹘几次动乱中,她也见过不少死去的人。
只是陈文茵那挥手一刀,那对生死似乎毫不在乎的眼神,当时确实是吓到了她。这时那股劲过去了,她也就不再害怕了,反而还有说有笑起来。
陈文茵看她已然恢复如常,也开心起来,勾起嘴角一笑:“当然不是,咱们去官府。”
阿依努尔一愣:“官府?去官府干什么?”
说起谋财害命,可是只听说过在荒郊野外干的,哪有特意到官府去害人的?
或者他们这不是在谋财害命?但阿依努尔仔细想想,他们赌赢了梁崇那么多钱,又要去卸掉梁崇的人头,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但是既然陈文茵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才是。果然陆承远和段永琪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有阿米尔抱着和阿依努尔一样的疑问问了一句,最终也只换来陈文茵一句:“你跟着来就是了。”
众人押着梁崇向着官府而去。
这一路上引来路人连连侧目,看见梁崇被人押着一瘸一拐向前走,他们都是一脸惊讶,却没一人敢上来帮梁崇一把。
且不说梁崇平日里作威作福,今日落难有多少人暗地里拍手叫好,就说连他都被这几个人擒住了,那别人上去不也是找死?
陈文茵带着梁崇似游街一般招摇过市,引得不少人都想来看这个热闹——能亲眼看见地头蛇梁崇的悲惨结局,这一定是值得一吹的饭后谈资。
却没想到这些人走了一阵子,居然走进了州府衙门里。
这些人要让官府来处置梁崇?意识到这一点的民众们不禁唉声叹气起来。若是官府能动他,梁崇还至于猖狂到今日吗?
看来这次不仅除不掉梁崇,这几个年轻人怕也是要折在里面了。
陈文茵将梁崇押到了衙门大堂上,却没见到一个人当差,不禁怒道:“这群狗官都干什么呢,大白天睡觉吗?”
陆承远道:“咱们没敲鼓。”
陈文茵这才想起击鼓鸣冤的规矩来,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喝一声道:“我还得敲鼓吗?陆承远,你去把知州给我拎过来!”
陆承远答应一声转身便走。过了不久,随着一阵叫苦和喝骂声响起,陆承远已经走了回来,他高举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子——他真的将知州“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