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洲在外面站了两分钟,等到里面终于没有了声音才进去,奶奶坐在靠墙的位置,脸色不好,但看起来挺乖巧的样子。
花尽拿着菜刀根本无从下手,他先去给奶奶打招呼,奶奶一看到他,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长辈的气势一瞬间就来!
“奶奶坐。”他扶着奶奶坐下过去。
花尽的脸又开始泛红,拿着菜刀,几根头发狼狈的垂下来,看起来倒是可怜兮兮,因为发烧眼角都有难忍的水雾,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很烫。
“你怎么才回来?”她幽幽的说了句。
楼西洲接过菜刀,柔声,“我来做,去休息。”
花尽嗯了声,过去,到奶奶身边,“奶奶,你回不回房?”
奶奶哼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才一转身就被花尽拉下来坐着,并排,她的手是真的很烫,捏着奶奶的手腕,奶奶嫌弃的甩开,“开什么你?”
“我陪奶奶看西洲做饭,反正您不能走。”
“……花尽。”
“奶奶,您坐,我靠会儿您的肩膀。”
“你敢!”
话才落她的头就靠了过来,滚烫的额头贴着奶奶的脖子,奶奶倒抽一口气,却又动不了,胳膊被她拉着呢。
她几经隐忍,最后也没出声。
花尽没有忍住,不到五分钟就睡着。楼西洲做饭比花尽顺手许多,十来分钟就做好了一碗面,盛过来给奶奶。
走过去,把花尽从奶奶的肩头扯过来,打横抱起,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担心把怀里的女人给吵醒,“抱歉,奶奶我先送她去医院,今天晚上就不过来,晚饭已经做好,您慢用。”
奶奶神色凌厉的很,对楼西洲好像有千万句话,一再忍耐,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是铁了心不离婚,是么?”
不离婚就是和奶奶作对。
“奶奶,我们早就到了婚姻自由的年代,不是您那个全有父母做主的年头。她说得对,即便是离婚,也是我俩说了算。”
…………
奶奶坐在厨房小小的餐桌前,看着这一碗青菜溜肉片和面条,这菜是楼西洲去国外上大学前她亲自教的,在国外想吃中国菜时饿不死,有素还有肉。
他唯一会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一个菜。
楼月眉坐在桌子前许久没有动筷子,看着那一盘菜发呆失神。
好一会儿楼玉进来,坐在她的身边,声音温柔,“眉姐,要不您就不坚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楼月眉拧着眉头,不甚厌烦。
“我几十年没碰到这么讨厌的女人了,偏偏……偏偏西洲往死了护她,你看她今天那嚣张之态度,此风怎可涨!”
楼玉没有出声,其实作为一个外人,她是觉得奶奶多多少少有些过份,今天花尽都在发烧,有好几次都看到她在呕吐,实在不易做什么事。
但她不会责备奶奶,她永远都向着楼月眉。
………
花尽又再次住院。
醒来时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她是被疼醒的,醒来捂着肚子。
病房里也不见楼西洲,满头是汗。
“楼……楼西洲……”她断断
续续的叫了声,阳台有动静,人进来,弯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