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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人之子

杨过竟是毫不畏惧,狠狠地瞪着李莫愁,道:“恶女人,真是歹毒,难怪陆大伯不要你”,他自幼经常在陆家庄玩耍,对当年陆展元的旧事也略知一二。李莫愁被说中伤心事,直气得脸红一阵青一阵,全身颤抖,一声娇叱:“小子,找死!”,话刚音落,一柄拂尘扫向杨过天灵盖。柯镇恶早在暗暗提防,一听不对,一个箭步冲上铁杖扫向拂尘,哪知李莫愁未待招使老,手腕一转,拂尘缠住铁杖,借力一带,铁杖脱手而去,接着向柯镇恶腰间点去。李莫愁的武功不亚于当年的梅超风,柯镇恶纵在壮年合七怪之力,也未必是李莫愁的对手,现年老体迈,如何躲得过,但觉腰间一麻,瞬时僵住,口不能言,只得暗暗叫苦。

武三通见妻已死,悲痛不已,这时已回过神来,发疯一般向李莫愁扑来,尽是拼命招数,一阳指劲气横飞,李莫愁也不敢怠慢,转身与他相斗。

杨过趁机拉着郭芙就跑,哪知她挂着柯镇恶安危不肯离开,杨过哪管这么多,抱起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女孩撒腿便奔。刚跑十余步,忽听身后那汉子:“啊”地一声,显然中招,顿觉不妙,心知无法再逃,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李莫愁,把怀里的郭芙抱得紧紧的,低声说:“别怕”。郭芙虽年幼,究竟是郭靖黄蓉之女,她望了望柯镇恶,见其没受伤,心安了许多,侧头靠在杨过肩膀上,道:“大哥哥,我不怕”,她初次体会到一种被保护的感觉竟是暖暖甜甜的。

李莫愁缓缓地走向杨过,望着他那清俊的脸上,澄湛的双目倔傲无比,又见到他怀里的女孩娇滴无限,恰是俏生生一对金童玉女,不由得妒意暗生,回想起当年曾与陆展元花前月下,然最终遭其背叛,心中无限凄苦,银牙咬得格格作响。

杨过知难幸免,他自是不怕,然却担心郭芙,他望了望怀中的女孩,暗想:“今日我为她豁出性命,不知他日后她长大,是否还记得我?”,突觉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想罢顿了顿,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陆家庄的事与这女孩无关,我的命你拿去就是!”,郭芙一听,急的哭道:“不!不!大哥哥,我们要一起走”,她转头瞪着李莫愁,两行眼泪晶莹剔透,道:“恶女人,要杀便杀,我爹爹妈妈自会替我们报仇”。

李莫愁一愣,停下脚步,自情郎背叛后,她性情大变,十年来纵横江湖,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她倒不是怕郭靖黄蓉寻仇,大不了一死,今日见这对少年女孩,互相扶持,自己却是孤零零的一人,登觉万念俱灰,叹了一口长气,转身就欲离去。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雕鸣,两只大雕瞬间飞至,雕上跃下一男一女,郭芙喜道:“爹,妈,快教训这恶女人”。

李莫愁回头一看,见那男的浓眉大眼,胸宽腰挺,三十来岁年纪,上唇微留髭须。那女的约莫二十六七岁,容貌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这二人正是郭靖、黄蓉夫妇。这日两人正在一家茶馆中打听黄药师的消息,忽见双雕飞至,见雌雕受伤哀鸣,知女儿遇险,随即赶来。

黄蓉走到杨过身边,接过郭芙,见杨过与当年一位故人极是相似,道:“靖哥哥,你说这少年像谁?”,郭靖男子向少年凝视半晌,道:“你说是像……”只说了四个字,却不接下去了。

李莫愁见这对夫妇只注意着少年,对自己不理不睬,不免有气,冷笑道:“郭氏夫妇名震武林,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

郭靖见是位道姑,料想是李莫愁,抱拳道:“敢问是李道长吗?”,他素来对出家修道之人极是尊重,这女魔头虽恶贯满盈,却未伤及师傅女儿,心想伪道之徒,自有天收,女魔头身着道衣,杀之断是万万不可。

但见郭靖右掌向下,五指张开,手腕向外一旋,暗运九阴真经内力,地上两片枯叶徐徐升起,手一扬,两片枯叶分射柯镇恶与李莫愁。一片枯叶迅如流星,啪地一声打在李莫愁身上,瞬时被封主穴道,动弹不得。另一片则缓缓飘向柯镇恶,解了他的穴道,老瞎子僵立了半天,两腿发麻,就欲摔倒,黄蓉连忙跑过去扶着他。

这一手同发两种劲力,是郭靖融汇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悟得,九阴真经至阴至柔,降龙十八掌至刚至阳,截然相反,常人欲刚则废柔,两种劲力不能兼得,郭靖从老顽童习得双手互搏,一心二用,故得贯通。这种一心多用之法,讲究的是使心澄湛,诸念不起,同等佛门禅定功夫,稍有杂念,就无法使出。这几年来,郭靖常向一灯大师请教佛法,但觉佛理博大精深,非凡能识,他自幼生性淳朴,贪嗔痴慢习气浅薄,故能契入,于不动即动,动即不动不二之理,虽未亲证,然亦略有心得。

李莫愁哪曾见过这等武功?但觉自己纵再练个一百年,亦不可能有如此成就,更是心灰意冷,只有闭目待死。

郭靖制住李莫愁后,连忙走近武三通,见其昏迷,急喂了两颗九花玉露丸,运起内力帮他疗伤,柯镇恶盯着李莫愁,恨不得一杖把她击毙,然却全身无力,又见徒弟不下杀手,只得作罢。

那两个男孩自是武三通的儿子,大儿子武敦儒,小儿子武修文,两人仍伏者母亲的尸体痛哭,黄蓉上前劝慰,方收住哭声,转头瞪着李莫愁,武修文捡起地上一柄剑,两兄弟就欲冲上去杀了李莫愁,黄蓉连忙制止,盖两位小孩心性未定,从小就沾染江湖血腥,长大难免暴戾,这是她不愿见的。

黄蓉解开李莫愁的穴位,说道:“李道长,感谢对我家女孩手下留情,你就此去罢,还望道长日后好自为之,莫添新孽”。

李莫愁见其容貌秀丽之至,自己实不能比,又与夫君成双入对,不禁又羡又忌,一挥拂尘,狠狠地道:“谢了”,说吧转身倏然而去。

此时武三通已然转醒,复见妻子尸体及两个苦命的孩儿,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

郭芙心中不忍,走过去道:“大伯伯,不哭,两位小哥哥,不哭,到我家玩吧,我家种有好多好多的桃花,可漂亮了”,她可不懂得如何安慰。黄蓉心中一动,暗想芙儿也应有同龄人伴耍,细看武家两位兄弟,倒也清秀,即询问武三通的意思,武三通自知己患有癫疯之症,实不能照顾两个孩儿,当下满口答应。

黄蓉转头望向杨过,总觉他跟那人甚为相似,忍不住前去,双手按住他肩头,凝视著他双眼,缓缓的道:“你姓杨名过,是不是”,杨过心中一喜,望了望郭芙,暗想这女孩向她爹妈提及我了,对黄蓉点了点头,黄蓉心一凛,续问道:“你妈妈姓穆?”,杨过一呆,满脸惊讶,他可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母亲,黄蓉见其神色,断定少年就是杨康之子,心中五味杂陈。郭靖听是杨过,又惊又喜,道:“你……你原来是杨康兄弟的孩子。”声音竟有些呜咽。杨过一脸茫然,不明所以,郭靖道:“过儿,我与你父亲是异性兄弟,你母亲呢?”杨过听提及母亲,眼眶一红道:“三年前染病去世了”,郭靖遥想当年往事,心头一悲,忍不住掉下泪来。道:“过儿,跟郭伯伯回桃花岛,我…我把一身武功传授给你”。当年往事郭靖常引以为恨,总觉得自己未能尽兄长的责任,致使杨康误入歧途,最终惨死铁枪庙,今得见故人之子,可谓是悲欣交集。

杨过见这位郭伯伯神情极是诚恳,顿觉无限关爱,他还未出生,父亲就死了,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懂事起,就问及父亲,可母亲总含泪不答,他自幼便幻想着父亲是如何的慈爱,然却从未感受过,面前的郭靖,恰恰正是自己心目中慈父的形象,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郭靖一把搂住杨过,轻抚着他的头,道:“孩子,别哭别哭”,双手竟是激动得颤抖。

郭芙见状,跑了过来,拉着杨过的手,两眼噙着泪花道:“大哥哥,别哭”,她年纪幼小,虽未明状况,却能感觉到这位大哥哥的伤心之处。

黄蓉见杨过样貌虽极像其父亲杨康,却丝毫没有杨康的狡猾轻佻,来之前遥遥见到他护着自己的女儿,甚是坚定,心中也是喜欢,然联想到他父亲之死于己有关,不免皱眉,见天色已晚,道:“好了,爷俩也恁矫情,再不走天就黑了,咱们回客栈罢”

说罢一行人就向客栈走去,途中郭靖问起事情始末,得知陆家庄几乎惨遭灭门,不禁摇头叹息。又知陆程二女被杨过所救,安置在自己所住的客栈,对杨过甚是嘉许,打算把她们一同带往桃花岛。

陆程二女被安置在客栈,这客栈是胖子爹所开,陆立鼎虽武功不济,然却为人仗义,胖子爹对二女照顾得极是周到。他姓陈,早年丧妻,独留一子名陈盛,客栈是其祖业。小胖子陈盛生性朴实,又鸡腿又包子地大献殷勤,在他眼中,鸡腿与包子是最好的东西了,只要有这两件法宝,两位女孩一定会开心。

郭靖等人回到客栈安歇,陈盛自是高兴,拉着杨过问长问短,他爹得知是靖蓉夫妇,仿佛见到了祖坟冒青烟,顿觉整个客栈蓬荜生辉。

次日,恰逢清明蚕花盛会,蚕花会是蚕乡一种特有的民俗节日,尤以洲泉的马鸣庙和青石的双庙诸的蚕花会最为精彩隆重。客栈离马鸣庙不远,郭靖见大小武与陆程二女犹带丧亲之痛,决定多留几天,好让孩子们散散心。

是日天清气爽,春意正浓。水乡如画如诗,满街绿柳丝烟,岸边草木青青,女郎撩乱,秋千荡漾,有迎蚕神、摇快船、闹台阁、拜香凳、打拳、龙灯、翘高竿、唱戏文等,热闹非凡。

靖蓉多年未遇如此盛会,两夫妇并坐岸边凉亭,欣赏着湖面风光,甚是惬意。郭芙怕爹娘管束,拉着杨过跑得远远的,那小胖子自是死活要跟着来,郭芙似乎已习惯了那鼻涕虫,没以前那么恶心了,却折了一根柳条,只要胖子一靠近就抽,起初胖子还嬉皮赖脸的,抽疼了只好悻悻地找陆程二女玩去了,此时他才觉得二女似乎靠谱些。大小武见郭芙靓丽秀灵,自是愿意靠近,然见胖子被抽得蹦蹦跳跳的,也知趣,两兄弟也就远远地吊着尾。大武见杨过俊俏挺拔,心中羡慕,小武却每每冷笑,他的心并没大武那么豁达。

不远处几位女郎荡着秋千,彩带飘扬,笑声欢畅甜美。郭芙嚷着要玩,杨过见这几位女郎,正直豆蔻年华,显得很难为情,一位年长些的女郎见杨过极其在意那芙蓉花般的女孩,故意逗他,笑道:“小公子,那是你家未过门的小媳妇?”,杨过霎时羞得满脸通红,几位女郎见杨过的窘态,顿时一阵格格娇笑,秋千上的那位笑得差点没掉下来。

郭芙却不知人家在算她,愣愣地问道:“谁谁谁家小媳妇啦?”,转眼望向这几位女郎,她只当是其中一个,神情有些懊恼。

女郎见这女孩娇滴滴的,蠢萌可爱,笑道:“小妹妹,你猜”,郭芙脑瓜子转了半天,就是转不出来,索性随手指着一位年纪较小的女子道:“是你不?”,那位少女脸上登时一阵红晕,嗔道:“小妹妹胡说八道,谁稀罕你的大哥哥?”,郭芙又指向另一位少女道:“是你?”,那少女性格极是爽朗,望了望杨过,见其面如冠玉,眼若流星,不免心中一动,随即装出一脸惊奇认真的样子,道:“小妹,你怎知道?我就是你大哥哥的小媳妇,将来你不可抢我的夫君哟”,郭芙一呆,心想:“啊,大哥哥真有个媳妇?”,她心思单纯,只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隐隐觉得很不情愿,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小嘴一撅,嗔道:“谁爱抢了?”,她望了望杨过,见他只低着头不做声,似乎还真是人家的,顿感憋屈,一扬手中柳条,“啪”地一下抽到他身上,可怜杨过本早已羞得无地自容,无端端受了一鞭,更是尴尬,恨不得地下找条缝钻进去。

那几位女郎更笑得花枝乱颤,年长的女郎道:“小媳妇蛮横得紧,小郎君将来可有的受了”,说吧笑嘻嘻的望着杨过,一脸戏虐之态。杨过被说中心事,头低得几乎和郭芙一般高。

郭芙前后想了几遍,终于知道人家在戏弄她,一时想不到是该怒还是不该怒,忽又觉杨过应该是罪魁祸首,胡乱地又在杨过身上抽了几条子。

杨过挨了几下,真怕那几位女郎又道出什么话来,忙道:“芙妹,我们到那边玩去,不荡秋千了”。郭芙嗔道:“我偏要!”

秋千上那少女听罢,觉得杨过甚是可怜,轻轻一跃而下,姿势甚是优美,道:“小妹妹,给你玩啦”。随即望了望杨过,心中一阵娇羞,暗想:“他日若能嫁得如他般的郎君,感情是好”。

郭芙一听有的玩,憋屈劲霎时无影无踪,她跑到犹自飘荡的秋千旁,喜上眉梢地道:“大哥哥,快抱我上去”。

杨过见几位女郎似乎不换好意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踌躇不定,去吧显得简直弱爆了,不去吧,又不舍得。郭芙见他不动,憋屈又涌了上来,把柳条往他身上一扔,道:“快来呀!”

杨过只得硬着头皮,抱起郭芙,把她放在横板上,“推呀,笨蛋”,郭芙叫道。杨过很不自然地望着几位女郎笑了笑,轻轻地推着秋千,“大力点”,郭芙又叫道。杨过只得加了把劲,“不够高啦!”,郭芙扭头瞪着杨过,就象是训小狗似的,杨过…….

几位女郎再也忍不住,格格大笑,正是:

春林花多媚,

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

吹我罗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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