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遵命走出房间。
“你是?”
池明明试探道。
“怎么了,要背叛师门?”
陈元笑道,一边收了变形神通,显出本相。
“真是你!”
池明明惊喜道:“你这做师父的,怎么还诓骗起徒儿来了?”
陈元奇怪道:“我哪里诓骗你了?”
池明明道:“师父刚才还说自己在云州府,结果没过一个时辰就出现在徒儿面前,岂不是诓骗,总不成师父一个时辰跨越了三四千里过来?”
陈元笑道:“还真是如此,这算是咱师门的一项绝技,纵横大周各府县不过片刻之间,过后我就把它传给你。”
“我也能学?”
池明明睁大了眼睛。
在她想来,就算有这等绝技,恐怕也不是她能运用的,而且她还入门没多久,哪能一下子就把这等绝技传给她,历来门派核心传承,总要试验几年才行。
没想到师父说话间就要传她,他就这么信任她?
“当然能学,”陈元道:“不过要等一阵子,我先去讨一个凭证才行。”
池明明不知道陈元所说凭证是什么,只当是五雷法修炼所需的符箓一类的东西,于是也不多问,只等着什么时候师父把绝技传给自己。
一想到到时候大周之大,片刻即达,池明明不由得心潮澎湃。
陈元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怜的孩子,肯定在做那种飞腾青霄的梦呢,哪知道其实就是抄近路。
陈元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叠文稿,说道:“对了,这是你要的经文,我给你抄了一份,平日里多诵读体会,以道意滋养法相,后面才不至于走弯路。”
文稿是他能记下的庄子里的段落,正是池明明神女法相的根基。
池明明接过文稿,随意读了两段,只觉得汪洋恣肆的文气扑面而来,令她道心活泛,法相震动,诚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池明明把文稿收好,怔怔地看向陈元。
“怎么了?”
陈元奇道。
刚才还有说有笑,怎么忽然低沉下来了。
池明明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上来。”
池明明想了想,说道:“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徒儿,一时间心里有些感触,想说竟然说不出来。”
“当初认下师父,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着法相就要崩解,死到临头不妨试试师父的口诀,反正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于是就拜了师,此后与师父少聚多散,本没有多少交际,站在师父的角度看,更谈不上有多深的情谊。”
“可师父又是为徒儿手抄经文,又是传徒儿神通,毫无吝惜,徒儿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师父的恩情。”
池明明知道她手中的这些东西有多重,师父没有任何限制,直接就交给了她,让她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两人虽然早就有师徒名分,可这种关系在她心中总有几分不切实的虚幻感,直到今天,她忽然感到这师徒二字的重量,真比天还广,比地还厚,可是她并没有感觉这是一种束缚,反而有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