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一把揪起仅存活的士兵领队,怒道:“你是银甲铁骑?”
“不是。”领队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答道。
“他们确是,竟然将我大唐帝国的固国之军交给白骨楼炼化成符兵?”
“小的不知呀,小的就知道……”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墨影直接掐断了他的喉咙。
“怎么杀了?不问问。”姑苏北道。
“问来何用?我父亲墨炎尚在时,银甲铁骑便是龙炎军,虽为皇帝赐名,但父亲考虑军队名号与他名号同字,恐遭非议,几番觐见才更名为银甲铁骑。这是我大唐帝国军魂,想不到区区数年,已经江河日下到如此地步。”
姑苏北没法接话,伸手拍了下墨影。墨影抬眼望向北边,良久说道:“他日我杀上皇城,你可同行?”
这不是一个肯定句,而迎来了姑苏北肯定的答案:同行!
两人相视点头,扶着孙行坐下。花了些时间将藏剑堂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孙行早已是泪雨连连。墨影将老铁匠托付的东西转交给孙行,让其先回祭剑山庄,姑苏北则负责护送下山,再继续寻找三个女人……
……
此时,东方的天空渐渐吐白,黎明终于在漫长的黑夜后悄然露头。
墨影一直没有想通,孙行既为祭剑山庄的弟子被人掳走,身为祭剑山庄大弟子的叶隐,定然知晓,可他并没有作为。而且叶隐带走落鸣公子,到底是救还是掳?墨影并不知晓,只知道姑苏北说落鸣公子就在山洞中。
一开始他有些看不懂骄傲无比的叶隐,现在依旧不懂,更看不懂祭剑山庄……
……
而?
雁荡村中,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藏在这平静背后的血雨腥风,因为全村的村名都死了,而制造这场血雨腥风的人们就藏在这雁荡村中。墨影能看到,他仿佛能看到一张张丑陋的脸,正龇牙咧嘴着享受,享受生命的鲜血给将给他们带来的欢乐……
护国之剑变成了杀生之剑,凶残邪恶化身的剑在他手中,他将用手中的邪恶去完成善意的举动,杀人!
墨影到的时候,按照约定地点,冷越已经到了。
他带着破修藏身在雁荡村村口那口池塘下,一块茂密黄瓜地里。高而茂密的藤枝将他们遮掩住,不留意很难察觉得到。
届时破修已经醒了,他显得极为虚弱,手中正拿着一根黄瓜慢慢地咀嚼着……
见墨影走来,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有着恐惧,向冷越身旁缩了缩身子。墨影笑笑,从怀中掏出一根糖人,递了过去……
破修望着墨影手中的糖人,犹豫了良久,最后在冷越肯定的目光中,才接过了糖人。
墨影拉起破修的手,这手长满了老茧,皮肤松弛满是皱褶,却给人一种温暖。探了脉后墨影说道:“修为只剩不到三成,身体机能会逐日衰退,这样下去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这地连宫真是可恶至极,竟然给自己的师父下蛊。”
墨影故意说出了地连宫的名字,虽然只是猜测地连宫下蛊,但猜测需要被印证。
破修突然停住了正往口中送去的黄瓜,看了眼墨影说道:“这样活着一日便是一日,看东升日出西边落,比行尸走肉要快活了许多。”
墨影同冷越呆住了,他们看着破修,心中生出一阵难以言喻。人之初性本善,一旦坏了,那是多么的可怕?
破修不愧为修行上家,他见三人不语,舔了口糖人,有滋有味的,才说道:“他毕竟是我徒弟,也是做师父的没有教好,昊苍老人到我师父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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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到我。个个修行了得,到最后都是个悲哀。或许我这样,也算是善终了,我不怪少年,也不怪他,从此以后,修行界中将再无破修这号人物了。”
破修说完,墨影沉思了下,才开口说道:“注重修行境界,功法,忽视修性,修心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一种歧途,能力越大,欲望就会越多,这确实是老前辈这一系的悲哀。但前辈心态平和,无怨,无恨,晚辈到有办法让前辈快乐的生活着。”
墨影讲完,从怀中掏出一颗无药山中备下的黑玉玄泥,递给了破修。
老者破修一怔,但也没多问,接过就丢入了口中。
看淡生死,死前不惧。看透了便不问。见这份从容,墨影又说道:“这药非毒,能护住前辈的气海雪山,让身体机能不会每况愈下,修为也会恢复到六成左右,您的这份从容余生定能快乐。”
破修忽觉鼻中盛醋,悠悠讲道:“别山弟子有宽人之心,你就不怕我功法恢复,再为难与你?”
“不会的,善恶本就一念间,前辈也是被人控制,不怨你。再说你与我师弟冷越有缘,我又阴差阳错吸走了前辈的修为,待这里的事情过后,寻得一处僻静之所,前辈当可安度余生。”
“就是,前辈不用自责,我们定当会像侍奉家人一样待你。”冷越接过了话。
破修看着冷越目光中的肯定,眼角处流落出几滴老泪,用手擦拭过后才道:“曾经以为修行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乐,没有想到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其实是温暖,老夫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算是老夫的一个念想,对余生的不亏欠。”
冷越突然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墨影一脚踢了过去,说道:“还不谢谢前辈?”
“谢谢。可是不行,这样不行。”冷越很是为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