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潞王爷。”
“还有问题要问吗?”
“有。关于张诚的死,潞王爷认为需要调查清楚不?”
“他不是畏罪自杀吗?”
“自杀只是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是不是畏罪还不得而知。”冯保小心翼翼地道,“而且以奴婢判断,恐怕不是自杀。”
朱翊镠轻轻地道:“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如果是他杀,难道要将主谋揪出来吗?”
“这个……”
“算了,此事不必节外生枝,张诚死有余辜,自杀最好不过。”
“好吧!”冯保这两个字明显透露出一股子憾意。他本心要查,想着没准儿还能帮朱翊镠一把。
“接着问。”
“潞王爷,奴婢还有个问题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在廷议上认怂?”这问题冯保当时就想问来着。
朱翊镠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认怂,记住:我那是以退为进。伴伴今日不会明白,待日后再看吧。”
“这么说,潞王爷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冯保这话说得较为隐晦,但其实也很明了,因为“放长线,钓大鱼”之前在是否要立即拘捕行刺胡诚的那两个凶徒一事上说过。
朱翊镠点头道是:“可以这么说吧?”
冯保诡谲一笑,但笑而不语。
“伴伴,你不要想多了,此时此刻我与你想的绝对不一样。”朱翊镠笃定地道。
“潞王爷为何如此断定?”
“瞧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不信记住今晚你我会话的情景,待日后再来揭晓,看我与你是否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敢以人格、人头保证,绝对不同。”
“是吗?”冯保犹然不信。
“当然。”朱翊镠成竹在胸。
开玩笑,此时此刻他想的是如何消灭国家一堆“蠹虫”的事儿,冯保又怎会想到呢?
“那潞王爷真的甘心一贫如洗地离开京师?”
“心甘情愿,没什么不甘。”
“以后还会回来吗?”冯保又转弯抹角地问。
“看情况。”
“哎!”冯保叹了口气,“真希望潞王爷永远留在京城,那样的话,奴婢就不怕万岁爷再提拔像张诚一样的人了。”
看得出来,冯保还是担心,毕竟万历老兄的控制欲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表现出来了。
虽然他是万历皇帝头上的一座大山,可这座山到底能镇多久,他还真不敢确定。
朱翊镠安慰道:“伴伴,只要张先生在,你大可安枕无忧。我决定让胡诚过几天,待天气一放晴,便给张先生动手术,你就阿弥陀佛保佑张先生早日康复还朝视事吧。”
“奴婢斗胆,还想问潞王爷最后一个问题。”
“嗯。”
冯保小心又谨慎,声音也压得很低,问道:“潞王爷,女使郑妙谨会不会怀上您的孩子?”
朱翊镠脸色一沉:“伴伴,你今晚的话好多。”
“潞王爷恕罪!如果潞王爷不想回答,奴婢立即告退。”说着,冯保就要起身。
“且慢。”朱翊镠抬手示意他坐下,“既然伴伴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那像往常一样,礼尚往来,我也想伴伴几个问题。”
冯保只得重新落座。
朱翊镠缓缓言道:“第一问,伴伴虽知皇兄逐渐疏远你,可你知道具体明确的原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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