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摇了摇头道。
“……真正意义上?”
苏芸芸闻言不由轻蹙起眉头道。
“你哥哥临死前曾与我交流过很多,我也算是比较理解你哥哥的追求吧。”
夏凡漫不经心道。
“……还请恩公指教。”
苏芸芸沉声道。
“这让我怎么说起呢……”
夏凡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资本论?马原?毛选?
尽管其中具体的内容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大致的精髓还是能表述出来的。
他需要提前播下一颗火种。
而眼下他唯一能选择的也只有继承了苏云骁遗志的苏芸芸。
哪怕他将来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只要这颗火种没有熄灭。
迟早有天,这颗火种都会形成燎原之势点亮这个世界。
因此。
夏凡对苏芸芸的忠告只有一个。
在时间尚未成熟前切记隐秘行事不可大张旗鼓,免得步上了她哥哥苏云骁的后尘。
不知不觉。
夏凡都指点了苏芸芸一整个晚上。
伴随着晨光熹微。
苏芸芸都猛地回过神来,最后魂不守舍地告别离开了。
“恩公抱歉,芸芸的身体忽然欠恙,还请恕芸芸无法出来送别恩公了。”
辞行的时候。
苏芸芸却没有露面,苏闰甫则出面作出了解释。
夏凡也没有在意。
因为他知道。
此时此刻。
苏芸芸正待在书房内奋笔疾书地将夏凡所说的内容一一写下来,尽管许多内容她都暂时不明白,可相信她以后会明白的。
未来。
她所要做的便是理论结合实践,一步一个脚印走通那条看似不可能走通的道路。
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尽管这类东西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奈何他记忆有限,如今过了那么多年,他还能想起这么多的内容已经很不错了。
在苏闰甫的陪同下。
夏凡等人都渐渐离开了隶山的地界。
“叔,你昨晚一夜没睡吗?”
路上。
没了苏闰甫这个外人在场后,不再拘束的周小鱼立刻好奇地看着悠哉骑在马上的夏凡。
“是啊,因为叔昨晚可是和别人聊了一宿的人生呢。”
夏凡笑呵呵道。
“只是聊人生吗?”
周小鱼目光狐疑地盯视着夏凡。
“当然,不聊人生难道聊感情吗?”
夏凡有心逗弄着周小鱼道。
“……那叔究竟是和谁聊的人生呢?平日里叔好像都没和小鱼聊过一宿呢。”
周小鱼嘟囔着嘴道。
“好啦好啦,其实叔昨晚不过是在给人传授点人生经验罢了,你这丫头就别胡思乱想了。”
夏凡无奈地摆了摆手道。
“我不管,小鱼今晚也要和叔聊一宿!”
周小鱼气哼哼道。
“行吧,那叔今晚就给你讲个没听过的故事好了。”
夏凡不以为意道。
身后。
柏飞燕非常自觉地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多余的透明人。
事实上他是知道昨晚夏凡在庭院里和苏芸芸聊了一宿。
但两人具体聊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不知为何。
他心中却莫名感到了一丝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安。
可身为大宗师。
他是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产生这种情况,一旦产生便意味着有事发生。
这便是大宗师的直感。
再者。
如果仅仅是叙旧。
夏凡这个层次的人有必要和苏芸芸交谈一宿吗?
毫无疑问。
这里面有蹊跷。
然而他只能将这份疑惑埋在心里,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又是一晚。
由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关系。
夏凡干脆决定露宿野外,纯粹是当作旅途中的一种趣味。
毕竟他真的急于赶路的话,早都缩地成寸出现在京城了。
在河边打上几条肥鱼,又在山林中捉了只野猪。
火堆一生,一顿美味的烧烤就出炉了。
反正忙前忙后的都是柏飞燕。
夜深之后。
夏凡与周小鱼便依偎在河边,一边讲述着故事,一边享受着夏日夜晚的清爽。
结果凌晨时分。
说好要和夏凡聊上一宿的周小鱼便已经昏昏欲睡,仿佛夏凡的言语充满着催眠的魔力一样。
实际上夏凡确实动用了一点催眠技巧。
小丫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这么晚干嘛呢!
况且——
他还有点小事要处理。
将周小鱼安置回帐篷休息之后,夏凡还顺便弄晕了柏飞燕。
紧急着他的身影便直接消失不见,转瞬便出现在远处的一个山头之上。
“你今天跟了我们很久了。”
夏凡神色冷漠地看着远处盘坐在树枝上的一个黑色人影道。
“我没有恶意。”
人影语气异常平静道。
“否则你早已经死了。”
夏凡冷然道。
“在下宁执,曾经忘情宗的宗主。”
黑影跃下树枝,朝着夏凡点头轻声道。
“原来是你?”
夏凡顿时眉毛一挑,目光不由仔细打量起对方。
这是一个身穿青袍相貌周正的年轻男子,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如同市井里寻常的普通人一样。
然而他的普通才是不普通。
因为。
他是无上大宗师。
甚至是已经大半只脚踏入天人境的无上大宗师。
“那就怪不得了。”
联想到苏闰甫为何能活到现在,苏芸芸为何能身体痊愈。
如果是他出手的话。
一切都能解释了。
有意思的是身为忘情宗宗主的他帮助苏闰甫和苏芸芸的目的是什么?
要知道这可是走上了一条忘情道路的人!
忘情忘情。
一个忘了情的人。
又如何会在意苏闰甫与苏芸芸的生死。
哪怕苏闰甫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