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伯恩头都没转,只是露出一抹微笑,令耳朵到嘴角的部分翘起。
“手术结束。”凌然再次检查一遍,收手后退,并在护士的帮助下,脱掉了手术服和手套。
他的手术服和手套上糊满了鲜血,看着有些怕人,但手术室里的气氛却有浓浓的安全感溢出。
在场所有人都能体会得到,当手术做到这个程度的时候,自内二外的感受到的,就是安全感。
“凌医生辛苦了。”今天最年长的护士已有50岁了,是个瘦削到刻薄的白人,骨干,精英形象,她也是克利夫兰版的定海神针式的存在,正是如此,50岁的白骨精第一个心悦诚服的喊出了送别词。
“凌医生辛苦了。”剩下的白骨精,黑骨精,棕骨精们,也都残次不齐的喊了出来。
米国的护士的生存状况是非常舒适的。他们有点类似于蓝领工人的生存状况,或者说,他们就属于蓝领工人的范畴。
如果说,年轻的医生们还受制于医院的种种限制,不敢越雷池一步,护士们就有太多的有利条件了。一方面,他们找工作都很容易,就业面又广,根本不需要care(在乎)医院管理层或者医生们。另一方面,护士工会往往是医院里较强的政治力量,不管是遇到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有一个宣泄渠道。
当然,护士辛苦还是辛苦,收入也远远不及医生。这反而让他们在手术室里表达独立。愿意向医生表达敬意的情况,远比电视里出现的少的多。
凌然得到这么多人的致敬,让在场的许多医生吃醋不已。
但医院的环境,却让众人的醋意无处挥发,只是逼的他们不断回忆凌然的手术过程。
“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费力克斯看着周围人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就好像踩了狗屎的跑者,再跑第二圈的时候,看到其他人也踩了狗屎一样快乐。
吾道不孤。
如果费力克斯的文化程度到临床医学的程度的话,他会喊出这句话。
嘎吱。
田柒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与有荣焉的拉开门出去了。
几名医生发出明显的“呼”气声,并立即议论起来:“凌医生的女朋友?世界真不公平。”
“这才是世界公平的表现吧。”有年轻点的医生傻乎乎的表态。
另一名同样年轻的医生则有些好奇的问费力克斯:“中国医生的收入能有这么高吗?还是中国的美女有这么多?”
费力克斯笑了:“中国医生的收入高不高,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这趟过来,坐的是这位美女的私人飞机。”
克利夫兰诊所的医生们都是经常接触私人飞机的主儿,有人立即吹起了口哨,笑道:“看来是富家千金了。什么飞机?”
“波音737改装的。”费力克斯等的就是这一句。
刚吹口哨的医生险些当场呛死。
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奥斯伯恩,亦是眉头轻轻地皱起,差点让两片耳朵发出鼓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