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m……I'm……”多宾想说话,却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几次都吐不出完整的话来。他的脸更是憋的红又红,像是只佐餐的冰虾似的。
左慈典听的很认真,然后对旁边的薄院长道:“纽约先生像是在说俺们,俺们?现在的美国人学中文,都学的这么接地气了?”
薄院长不厚道的笑了,然后点点左慈典,道:“老左你幽默的时候,还是挺幽默的。”
“和美国人打交道,就得幽默,对吧。你看他们的电影里,多忙多紧张,挽救地球呢,都要先说个笑话。”左慈典说完,再拉了翻译过来,道:”你给他讲,我是云医急诊科的医生,问他是否过敏了,是否接触了过敏原,什么东西。”
翻译赶紧给说了,磕磕绊绊的还有些说不清楚。
左慈典等人却不着急,都是冷静的看着。
多宾眼睛里的泪水都要滴出来了,使劲摇头。
”没有接触过敏原就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不确定就竖起两根手指,如果你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出现,三根手指。”薄院长看着呼吸困难的多宾,直接给了选择题。
多宾痛苦的摇头,然后竖起两个手指。
“这位看来是没什么用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薄院长用中文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怕翻译犯浑。
“找一个平一点的地方,让他半躺下来。”一名医生过来观察了一下多宾的状况,给了一句建议。
左慈典从善如流:“躺地上吗?恩,几位麻烦找点垫的东西……”
“地板有点凉吧,别感冒了。”又有旁边的医生,细心的叮嘱了一句。
“躺桌子上比较好,比较容易操作,这个吧台怎么样?稍微有点高?”
“刚才放冷盘的桌子,我觉得高度不错,就是不知道支撑能力怎么样。”
“你们俩去冷盘那边抬桌子,有人打急救电话了吗?”
在多宾身边的都是些医生,最起码也是薄院长这样的医疗相关人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建议,做事更是有条不紊,从容不迫,不慌不忙,不急不慢,慢条斯理……
事实上,这场换一个场所,可能会导致炸营的时间,只是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然后,就变的井井有条起来。
就是作为半个东道主的薄院长,此时的情绪都不是太紧张或激动。
与此同时,旁边还有医生议论着:
“会不会是焦虑症?听说老美的焦虑症患者多的很,动不动就晕倒的。对了,你在国内见过焦虑症晕倒的吗?”
“没见过,严重过敏成这样的也少,如果是严重过敏的话,现在应该是不行了吧。”
“最常见的还是心梗嘛,就是这样就比较难处理了。”
医生们多数说中文,也有凑着说英文的,还有一些说些奇怪的语言夹杂着英文说,一时间竟是显的其乐融融,礼貌的好像大会提问似的,你说完一句,我再说下一句,不争不抢不着急。
多宾身为病人,就稍微有点着急了,他的手搭在脖子上,一副呼吸困难即将晕厥的样子。但因为尚未晕厥,所以,姿势就稍微有点习惯了。
“现在一般建议不要压迫脖子。”一名医生走上前来,将多宾搭在脖子上的手给拉开了。
多宾翻着白眼,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