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岑卫彪在开车来的路上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首先是外甥堪称妖孽般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已经让他的内心遭受了严重的冲击,之后赵梓榆这个美艳女人又以无可抵御的强大气场、彻底粉碎了他想要隐瞒下去的心防,所以岑卫彪此时抱着这事儿除了外甥的年龄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之外,孩子终归是毫发无伤、失而复得的,赵老也好、赵梓榆也罢,终归都是不可能对霍海有什么不利,所以岑卫彪觉得还是把自己先摘出来,让这两个妖孽去斗吧……
小舅打起了坐山观虎斗的主意,霍海能怎么办呢?
苦水自然是要先倒出来的。
中考最后一门,虽说只有五十分、但也不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更何况他的成绩属于二流初中里垫底的类型,少参加一门考试就意味着距高中越发的遥远了,更何况穿绣花鞋、抱孩子前往长途汽车站的中年妇女也未必就真的是人贩子,也许是家里有急事儿、也许是脑子本身就有问题,又或者只是因为孩子的母亲就是车站里的人、又或者说是开长途车的司机,总之如果在摒除了‘未卜先知’这种现象之后,霍海清楚即便是他坚称在公交车上就已经断定那穿绣花鞋的中年妇女是人贩子、是抢了个孩子的,他也不认为赵梓榆能反驳、能质疑。
听岑卫彪说与听他外甥说,内容虽然差不多、但细节方面却差的太远了,但赵梓榆越听越觉得荒唐、越听越觉得稀奇,若不是儿子已经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听天书啊,如此荒谬的理由、竟然还真救了她的儿子小宝,赵梓榆也不知道她该庆幸儿子的命格好、还是该说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的少年运气好,怎么都忍不住了、也就只好开了腔。“你就真的就这么确定?”
霍海摆出了一副认真脸。“是啊,那穿绣花鞋的中年妇女一定是抢孩子的,不用问都知道!这有什么可怀疑的?要不是我、你儿子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对不对?”
用结果去反推原因,这是极不科学的!
赵梓榆是真的很想反驳的,但话到嘴边却是意识到自己去跟这样的初中生谈这些、无异于是对牛弹琴,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她实在是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反驳。
穿绣花鞋的人贩子、赵梓榆是见过了,对方操着一口外地腔、但却是整天都待在疗养院西边的公园里锻炼身体,赵梓榆见过那女人逗弄别人家的孩子,赵梓榆也以为那女人是住在附近的、是公园里的常客,这种有心算无心的人贩子是真的防不胜防,扪心自问,若是哪天小宝正嚎啕大哭、而自己却需要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也许也会想到让对方帮她抱一会儿孩子、以便她能有个三五分钟的时间去接电话的……
想到这里,赵梓榆可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不管怎么说,儿子能毫发无伤的失而复得、不管这少年是执拗的白痴、还是真的运气特别好,总之自己是需要感谢并予以重谢的,不过话到了最边上、赵梓榆还是有一个疑问没有能获得答案,权衡着问还是不问,最终她还是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相当的重要,于是也就拍了拍前排的座椅、冲着转过脸来的岑卫彪展颜一笑。“岑队长,不好意思啊,我想跟你外甥单独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