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鲜,你暗通商纣,撺掇我等南下,杀我土方首领,戮我土方族人,更损失数万良马,今年冬天族人死伤无数,全是你的功劳啊!”
伊上斜看着帐中被脱光衣物五花大绑的姬鲜,这人一定是纣王的心腹,不然不会冒着极大的危险特意来到土方游说他们,可以说,姬鲜就是整个环环相扣计策中的核心之人,将他杀了,便能狠狠出口恶气。
如果不是姬鲜,他们怎么会南下?怎么会围城,又怎么会弃马而逃损失惨重!
越想越不对劲,之前首领特意约束族人,不允许大肆劫掠商人村落,就是因为姬鲜劝说如果大肆劫掠便无法议和,只会让大商与土方彻底开战,得不偿失。
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姬鲜为了减少商人损失,所特意出的馊主意啊!
姬鲜都绝望了,自从伊上斜率军回归后,他便遭到了非人待遇。
我特么又是带着盐又是带着兵刃千里迢迢来土方,苦心思虑设计耻辱性盟约,结果你们把我当成商人内应?!
我是西岐的人啊!
我为西岐立过功,我为西岐流过血!
我.....
可无论怎样的辩解,在实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听伊上斜说着,姬鲜竟有一丝相信自己是内应的想法。
不然为何纣王会洞穿一切,还整出了百骑踹营这等战绩?!
“斩首示众!头颅悬于大帐三日,尸首分而食之!”
在伊上斜洗脑式的甩锅下,帐中众人早就对姬鲜恨得牙痒痒,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分而食之只是小事情。
姬鲜看着朝自己走来伊上斜,他现在就是后悔。
好好呆在西岐多好,不该想什么建功立业。
当时就应该劝阻父亲不要和方外蛮夷交涉,这些蛮子不通礼数,动辄就是打杀,哪怕利用他们得了天下,也难免为人诟病得国不正!
可没办法,伊上斜的刀从他颈脖间划过,没能留下半点声音。
姬鲜作为西伯侯三子,却以商王内应的身份死去。
帐外喧闹起来,伊上斜拿起羊皮擦拭着刀刃,漫不经心道:“必是有人来求寒衣过冬,从鬼方抢来的物资早就分发完了,没分到的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这个冬天本就难熬,过不过的去还得看他们自己,无需理会。”
然后,一阵风雪刮到了脸上。
伊上斜抬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天际,我的大帐呢?
一个巨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抬手便能拆毁一方大帐,而巨人之下,还有无数带甲兵士,看其甲胄与武器,全是商军。
族人正匆匆备战,可那巨人勇武过人,便是数百人也奈何不得他,而且那巨人战的甚有章法,一旦发现有多人围来,便抽身离去,寻找小股部队肆虐。
伊上斜看的目瞪口呆,这种大汉难道不应该用无比的力量与强硬的攻势杀敌吗?
可那巨人偏偏只通过防守和反击来偷袭对方,果然上有无道昏君,下有无耻将领。
苏全忠挥动方天画戟无人能挡,先锋军齐声喊着——
“犯我强商者,虽远必诛!”
赵丙带着中军掩杀,他麻木的挥动着兵刃,这种风雪阴晦,烽火不接的天气,他们竟然孤军深入,置全军于死地而后寻得土方大帐,达成一次完美的偷袭。
这等绝境,竟然硬生生一路克服过去了。
是夜,大雪满弓刀,土方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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