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刚才那个纨绔青年男子,他哭丧着脸,一脸委屈的说道:“叔啊,侄子被人欺负了,你要为侄子做主啊!”
霍人玉冷着脸斥道:“收起你这副备懒的样子。广场上的事,为叔方才早已用神念感应到了,若非为叔及时提醒,你差点就漏了底,坏了大事!”
“叔既已知道了,为何不将那小子擒下?那小子粗鲁不堪,多管闲事,仗着修为欺辱小侄,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昆仑这样的名门?依小侄看,不如将他修为废了,再赶下山去。”
霍人玉脸色难看的喝道:“闭嘴!在凡尘俗世中呆了那么多年,你真是被宠坏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死去大哥唯一血脉的份上,为叔真懒得管你!
为叔之前用乾元丹强行提升了你的根骨,这次又不惜耗费数年修炼的光阴,特意选择在这段时间驻守在此,就是为了能将你成功引渡上山,以慰大哥在天之灵。
此时你需要的是低调,你我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暴露,机会只有这一次了,任宇啊,你一定要珍惜,如果这次还入不了昆仑,为叔也没办法了。
那韩诚根骨,天资,悟性都很不俗,是块修炼的材料,也不知有没有被上头注意到,此次大开山门,广收良徒,玉鼎宫内的几大长老都很重视,把控得很严,这个节骨眼上,最好不要招惹是非,节外生枝,知道吗?”
见叔叔脸色不好,青年男子霍任宇忙收敛起备懒的样子:“以叔叔在门中的地位,这次由您亲自出马,小侄进入昆仑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再说了小侄也会尽力为叔叔争气的。
那小子目中无人,狂妄放肆,刚才欺辱了小侄,小侄忍不下那口气啊,再说他欺辱了小侄,不就等于变相打了叔叔您的脸吗?
以小侄看,叔叔您实在太谨慎了,此次您驻守在云庭院内,掌握初选大权,能定众人去留,大权不用,过期作废啊!
等入门试炼开启,那些长老过来了,小侄再想报复就没什么机会了啊!
叔叔,您可是我的亲叔叔啊,您真能眼睁睁看着小侄被那小子羞辱无动于衷吗?”说到最后,霍仁宇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霍人玉静静的听着,心中在快速权衡着利弊,幽暗的灯火映在他短须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阴蛰之气。
看到叔叔这样子,霍任宇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只是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决心,他决定再接再厉,眼珠滴溜溜一转,立马生出一条毒计。
“小侄也不想让叔叔为难,只需要将那小子修为废了,赶下山就行,小侄心中已有一计,叔叔或可参详一二。”
“你说。”
霍仁宇闻言欺身到霍人玉的耳旁悄悄耳语了几句,说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查看霍人玉的神色,却见霍人玉低头沉思,许久不言。
霍仁宇不知叔叔心中在想什么,是喜是怒,心中不免有些揣揣。
时光好似就此停止,正在不安之间,霍人玉终于缓缓开口道:“此计尚属可行,不过此等事做多了有伤天和,与修道不利,侄儿以后还是少做为妙,叔只答应帮你这一回,下一次再遇到这等龌龊事别再找我了,否则小心为叔打断你腿!”
“小侄明白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霍仁宇咧嘴一笑,等出了密室,他抬头朝韩诚和方瑛所在的地方望了望,眼中凶光闪烁,口中冷哼了几声,便迈步踏出了云庭院。
……
出了这档子事,以那青年男子的为人,韩诚也猜到他可能会伺机报复,这厮说自己在昆仑上有些背景人脉,明显不是虚言恫吓,不然就他那副德行,根本连初选都过不了,早就被驱赶下山了,哪会有机会在山上调戏方瑛。
水至清则无鱼,这昆仑派外表上看上去气象森严,有着玄门气派,内里显然也并非那般美好,毕竟内斗内耗了上百年,即便近年来情况有所改观,巨大的历史惯性下,余毒一时之间也肯定难以彻底清除的,各脉各峰之间,多半还存在着不少龌龊肮脏的事,故此才给了青年男子那等纨绔子弟钻空子的机会。
思虑及此,心下不由更为谨慎,他自持修为,倒也不是很担心,主要有些担心方瑛,方瑛的武功在江湖上倒也算得上一方高手,但是在剑仙充斥的昆仑仙门内就有点不够看了,等人走后,他私下里提醒方瑛多加提防小心,以免中了坏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