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虚无缥缈,只不过在途径各宗的时候,总会有模糊声线传来。
“我虚尤宗恭迎上宗。”
“我弥蒙宗恭迎上宗。”
……
直到到达中洲中宗,才是:“中宗恭迎友宗!”
声音短促有力,有认同感,也有陌生感。
当李傲轩等人终于站实了之后,也就都猜测估摸着是到了。
掰着手指头算的人大笑不止,因为此次传送的距离之远,就连幻王最快的也得半日时间!
然而这上万人的整体传送,竟然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
迄今为止,速度之最,玄主之下,幻王之上!
也就意味着,整个人间的修行者,可以做到瞬间送达战场!
但是不少人都清楚,此次传送消耗巨大,就连途径宗门,甚至是普通宗门都会受到牵连。
因为每个宗门的大阵,或多或少都能起到中继的作用,虽然几无消耗,但若没了中继,相同距离所花能量是成倍消耗的。
如果从南蛮宗,途径中宗,再到北部战场都不用中继的话,那就算倾尽所有也到不了!
落脚之地自然不是中宗演武场,而是战场前沿的城头!
此处天高地阔,啥都能见到,就是见不到自己。
一道人工天堑,横跨整个北部战场边沿,一直延伸到李傲轩都看不见的地方。
整个城墙宽厚远超二十米,完全由阵法覆盖,普通异人爬不上来,也砸不开,大能异人也难飞上来。
虽说只有几十米宽,但刚到者都甚觉宽广。
当人们陆续出来之后,却突然有种孤然立顶之感。
前需抵御异人,后需保住世人。
李傲轩只觉得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站在一根高高的杆子上,深入云霄,前后皆不稳。
虽人声鼎沸,前来保护的人也不少,但李傲轩甚觉孤独和恐惧。
转身看那也不算矮的中宗,但也总觉不是那么牢靠。
所到之后没多久,就组织着下城头,上层交际自然有刚到的执事和管事,李傲轩这些修行者,自然听安排即可。
下了城头之后,李傲轩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在转头的一瞬间,却惊呆了。
下城不觉路遥,终止方知城高!
北部围城就是一道天堑,高耸入云无际无边!
虽然看似城墙本身花草相映,云雾相依,却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李傲轩睁眼所见,皆是比较怪异,或者说比较刻意的山峦与沟壑。
每一处都像沃土一般黑,又像是黑铁一般硬。
黑色各异,有的像剑,有的像刀,而有的像挣扎的人。
它们交错纵横,就着忽浓忽淡的水雾和深不见底的黝黑,像是一幅画,又像是人工崖。
“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也是咱们人类最终的希望,大家看好点路,凭感觉上台阶,可以使用任何能力,但不能制造破坏!”
领头人是一个中年将军的模样,实际上也的确是个铁骨铮铮的领军人物。
这个人正是中宗首席长老钟命!
一人一杆枪,再加上这一句话,这就是此人来当向导仅有的东西和动作。
说来也怪,此行往上,实际上也同样什么都看不见,胆子小的修行者,脚都是发抖的。
这与自己跳起来或者被别人打飞,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底下是万丈深渊,而且还是曾经发生过屠灭之战的地方。
那种虚空感,比在城头上还要更胜!
各分支执事倒是开始介绍了起来。
慕楠执事走在前面:“这阵法之大,与大宗门等不相上下,我等行走之处,就是所谓观景台。”
“说是观景台,也可以说是断头台,这形状我也是第一次来之时见过。”
“当年大战过后,有幸参与北部城墙的构筑,自然也就见到了咱们这个平台的由来。”
慕楠执事捂着胡须笑道:“其实,当年我啥也看不到,然后靠摸,最后靠问。而今,终于看清了些许。”
“孩子们呐,这东西,不不不,这阵法,城墙到哪,就延伸到哪,然后再向外延伸数十里。”
然后慕楠执事转过身来,兴高采烈说道:“这能让我们凭空而立,甚觉害怕的东西千变万化!刚才介绍,也只是说了两个功能而已。”
“看!”
一群人光顾听执事讲故事,却忘记了自己一直在运动中。
等众人瞄了一下远处,这才骤然发现自己脚下景色瞬变,一个个就差跳起来了。
最近处,完全能见到锈迹斑斑的武器,还有已经有了不少蚂蚁穿孔的战甲!
如此近距离观察,那些个狰狞景象,很像是故意做出来的,却隔着法阵都能闻到腐朽的味道,很浓很刺鼻。
“前方之地,就是当年玄主以一己之力,轻轻松松造出来的深渊,传闻有幻王曾经下去过,却被遗留深谷的威能直接震碎丹田,爆了大半经脉,成了一个差点没救活的废人。”
大家伙啧啧称奇,虽然相距时间不长,但这些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早知道,幻王那可是人间至尊了,结果还不及玄主随便一招而留下的威能,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