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是家中丫鬟做的事,不觉得有什么,苏阿娇来替他一弄,赵晏久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要不,我再给你洗洗衣裳?”苏阿娇忙惯了照顾人,所以一刻闲不下来,主动要活干。
真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姑娘啊。赵晏久清清嗓子,掩去想法,目光一折,散漫着神情半开玩笑道:“我这平日都有人伺候着,你要是把他们的活都抢了,岂不是要给你两份月钱?”
苏阿娇一愣,随即红着脸跟微醺了似的。
“我倒是没考虑这层。大公子无事吩咐的话,那我还是先下去吧。”
苏阿娇前脚刚从院里走出来,常欢就一脸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府中。
“公子,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一下?”
赵晏久眼角瞥去,眉梢扬起,“好消息坏消息?”
常欢一脸的直眉楞眼道:“说不好。公子不是叫我盯着那苏康安,这人每日都待在兵营里训练,要么就是回唐府,没见他有奇怪的地方。”
没找出把柄?赵晏久蹙着眉质疑道:“苏康安这么正经?他在军营中风评和人脉如何?对了,他对自己爹娘呢?”按着苏阿娇的说法,此人寡情薄幸,对着爹娘也没怎么上心。
常欢今日真是跑断了腿,跟梢苏康安本就是一件无趣的事,哪知那人的行踪更无趣。两点一线,按时按点,够正派的。
他走的口干舌燥,话头顿了顿,眼巴巴看向桌上的茶壶。意思很明显了。
赵晏久瞧他模样就明白了,抬了抬手指道:“你先喝,喝完了与我细说。”
“咕咚咕咚”一壶茶水见底,常欢摇了摇空壶才放下。
“我找人打听过了,苏康安从前在军营里并不受待见,倒是与唐家小姐成了亲后,多了好些人巴结。不过,昨儿夜里西城兵营的一处粮仓走水了,本是苏康安当值,说正巧与人换了轮班,结果是那人喝酒误事。好在火扑灭了,但出了差错的那人就被唐总兵罚了三十军棍和一个月月响。”
赵晏久修长手指扣在桌面上慢慢敲着。眼角垂下,心思深藏。过一会,扯了一抹冷笑道:“你再去给我查查那名当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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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淼和舅舅王守义正从外祖父房内退出来。
方才她进屋,听到外祖父训斥舅舅,不知前因后果,难得见到舅舅出声辩解的面红耳赤。
王记的事总归瞒不了,她干脆把利害关系交代一下,倒是稳住了外祖父的心。
出来时,赵清淼又被舅舅叫住。
“你舅母人不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若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赵清淼心道,那这豆腐也是块臭豆腐。王氏的心思不恶毒,却从未真心实意看待过他们兄妹。
“舅舅放心,清儿不在意。还有,李贵的事,稍后我会去官府打听一下。”
若说耳根子软,赵清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