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顾青雪，裴慕珏的面色温和不少：“什么事？”
下属将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禀报：“属下找到从前在顾家当值的一个嬷嬷，是在年幼时的顾小姐身边伺候的，那嬷嬷说，顾小姐大概十岁的时候，曾去过断溯崖，且救了一个少年。”
断溯崖！
裴慕珏眼皮一跳，直起身子：“当真？”
“当真！”下属重重点头，又道，“当时您的情况危急，恰好顾小姐又得到了一种苗疆蛊虫，以子蛊为药引，便能让服用了子蛊的人与服用母蛊的人共享精气，继而保住心脉。”
裴慕珏心情复杂，他幼时的确在断溯崖遭人迫害，后被一个小女孩救下，当时意识模糊不清，并未看清那少女长什么样子，醒来之后也无从查起。
若不是前些时日想要得知心疾的真相，让下属去查，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得知，小时候救自己的人竟然就在身边，而且他二人还有了亲密关系。
他稳了稳心神，紧接着问道：“那苗疆蛊虫是什么？”
“苗疆蛊虫在天齐国本就稀少，书籍记录也不明确，属下并不知道那蛊虫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一旦吃了母蛊的人伤心难过，吃了子蛊的人心口便会疼，且子蛊母蛊的距离越近，服用子蛊的人疼的便更厉害。”
如此说来，裴慕珏当时便是被喂了子蛊，而母蛊则被顾青雪吃了下去。
他陷入了回忆，似乎每一次心口疼的时候，都是顾青雪伤心的时候。
“竟是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
裴慕珏默了默，挥手：“下去吧。”
待下属退下，他起身来到窗边，遥遥望着望月楼的方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顾青雪并不知道裴慕珏查到了这些，她也早已经不记得这事。
从东苑回来，刚刚沾到床，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身体便一松，随后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时，顾青雪才醒来。
竹鸢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笑道：“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