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爸爸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尴尬。
这时郝芷过来,郝爸爸便介绍道:“这是爸爸的一个客户,姓王。叫王叔叔就好……这是我女儿。”
郝芷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印象。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姓王的客户是郝爸爸的常客。这原本是很奇怪的事情,郝爸爸是从事房屋中介行业的,这一行基本上都是做一单就再也不见的,而这种经常需要租房的人,却总是被郝爸爸以无奈的语气提起。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客人太诡异了。
他第一次找到郝爸爸所在的中介公司时,穿金戴银的,整个中介所的同时都争着抢着要做他的生意,可这个人却很奇怪,本身自己很有钱,买了好几套房子,却非要出来租房子住。而且每次他租房子,都不超过一个月,就要换下一家。
这也就罢了,不喜欢住自己家的人比比皆是,经常换地方住、体验新鲜感的人也不少,可这个客人奇怪就奇怪在,每次他退房之后,下一任租客必定会遇见灵异事件。
要么是大半夜电视电脑突然自己开机,播放恐怖片,要么是水龙头打开,水管里哗哗冒血水。还有更恐怖的,一个租客刚入住一天,家里养的鱼就全死光了,猫也跟疯了一样,一天到晚对着空气发狠大叫,送去医院检查却又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都可以说是巧合,可这个客人来他们中介公司租房不过半年,他们就收到了七八起投诉,经手房子的中介赔笑脸都赔哭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中介公司的同事们都不愿意再给这个客人当中介,把他当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了郝爸爸。
郝爸爸是个老好人,加上每次介绍房子,都能有半个月房租的中介费,他的业绩几乎全是靠王先生支起来的,因此即使很不情愿,还是坚持着没有让王先生去找别家中介。
郝爸爸提到他的次数挺多,因此这位姓王的客户在原主的记忆里算是个比较突出的人物。
郝芷瞧着这人的面相,视线落在他后脖子上突起的富贵包上,原本凝重的脸色突然舒缓开来,主动朝对方伸手,说了句:“你好。”
没叫叔叔,不过郝爸爸和王新荣都没从刚才的车祸中反应过来,也没在意这点小事。
王新荣差点撞到人,还是认识的人,心中本就有些愧疚,见郝芷模样漂漂亮亮,态度也比较客气,和蔼地笑了下:“你就是郝兄弟的女儿?果然很漂亮。刚才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郝爸爸看着两人交谈,心中的愤怒也只能自己消化掉。
毕竟没有人受伤,对方还是自己的客户,今天这场车祸只能是不了了之了。车上还有一袋子黄金,郝爸爸本想着寒暄一下就赶紧告辞,离这个会给人带来霉运的客户远一点。
谁知道郝芷下一句就是:“不碍事。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算命驱鬼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郝爸爸:“……”
王新荣:“???”
王新荣显得有些迷茫,刚被车祸刺激过的脑子没能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郝爸爸一眼:“郝先生?”
郝爸爸赶紧打圆场:“没有没有,我女儿开玩笑的!”
王新荣看看这位合作多次的中介朋友,再看看郝芷,觉得这小姑娘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说笑,但人家父亲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你女儿还真是……很幽默。”
说罢终于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把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递给郝芷:“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叔叔跟你爸爸认识挺久,一直也没机会上门拜访,来,这里是叔叔的一点心意,不多,就几千块,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郝芷眨眨眼睛,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钱,也不说声谢谢,而是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刚刚画好的黄符,递给对方。
王新荣瞧着那张粗制滥造,边角撕的坑坑洼洼,字迹还没干透的黄纸,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郝芷理所当然道:“护身符啊!”
按照她上辈子在玄学圈的地位,这么一张符纸,别说是几千块,就是几万、十几万也有的是人抢购。不过刚刚穿书,名气没打出来,现在就算了。
当打折促销了。
王新荣一时失语,迷茫地伸手接下,原本以为就是张普通的黄纸,谁知道在接触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清明,最近总是觉得十分酸痛的脖子也轻松了不少,昏昏沉沉的感觉都消失了。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黄纸,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敬畏,小心地看着郝芷:“这是哪家寺庙求来的符纸?出自哪位高僧?我也想去求一张。”
郝芷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什么高僧?我自己画的。”
王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