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将瓶塞打开,轻轻嗅了一口,发现没有任何的味道,乍一看,跟寻常的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系统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除了名称之外,再没有任何介绍。
顾瑾瑜思考片刻,将窗台上的小白芨给搬到地上。
白芨在他们这段山上还算常见,可以入药,也可以当做观赏植物,他们家每年都会采一些拿来做简单的跌打药酒。
顾母半年前特意挪了几株放在顾瑾瑜的房间里,平时没有怎么打理,此刻显得有些蔫蔫的。
既然是培植液,想来对植物的生长有些作用,顾瑾瑜重新拿了个容器接了些水,将奖励的培植液往容器里倒了一些,兑了几倍的水。
这玩意效果如何也不知道,保险起见还是少倒些为妙。
往小白芨土里浇了小半的水,顾瑾瑜也没多想,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着窗台的帘子往内打,映得室内极亮。
顾瑾瑜踩着鞋子走了半步,想起昨天半夜的“试验”,微微顿了顿,转身走到窗台边,一把拉开帘子。
带着热度的光芒随之扫射而来,顾瑾瑜下意识侧侧头,适应了好一会,眼前的不适才缓缓褪去。
目光往下移,顾瑾瑜不由得扬扬眉。
只见昨日病蔫蔫的白芨今天连叶片似乎都精神了不少。
顾瑾瑜点着下巴心想,看来是有点效果的。
不过,除了精神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难道是自己兑的水太多了?
时间不早,顾瑾瑜也没多想,就着稀粥吃了两个玉米菜团子,吃了个差不多半饱。
出门前她将桌上剩下兑水后的培植液,分散着浇在后院里自家垦出来的菜地后,这才收拾好东西,开始步行上学。
每到这时,顾瑾瑜就万分想念后世的交通工具,然而事实上,他们整个生产大队里,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这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自行车的价格贵到令人发指!
按生产社的工资,整整攒上一年的工资怕都买不上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
长期锻炼之下,众人的腿脚发挥到极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个小时内的脚程压根不算路。
听听!这是人话么?!
顾瑾瑜按照平时的速度,踩着一地的阳光,离学校越来越近。
这上下学的路加起来不知道走了多少遍,顾瑾瑜估摸着自己闭着眼睛也能准确的转到横西前坑洼的泥土路上。
进了教室,众人情绪似乎有些高昂。
季波坐在讲台上,对于下面的“热闹”无动于衷,等到时钟指向最正北,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这样慢的动作在众人眼里显得有些磨人,不提县中那些人,不少人对于能够去纺织国营厂参观学习,还是有些兴趣的。
临到了这天,更加显得格外激动。
班上报名的人不少,季波向来没什么架子,跟底下一帮学生大多时候更像是朋友。
亦师亦友同时,也获得一众学生好感,相自然也就越发随性。
有学生问道:“季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季波悠然道:“怎么,着急了?”
学生挠了挠下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男人笑着高声道:“行了大家也都等得着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时间也到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太好了!”
众人忍不住发出庆祝的吼叫,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拎着背包的拎着包,纷纷一口气往门口挤。
一个两个往门口塞。
奈何门就那么宽,撑死能一口气同时挤三个人,剩下的实在没法同时容纳。
于是乎,前面的一拥而上,后面的“小鸡仔”蜂拥而至,堵得门口滞了几秒。
季波无语凝噎,离人群隔了两米远,冷静思考片刻,又果断往后移两步。
然后发出沉沉的感慨:“这就是青春啊。”
男人叹完,发现身后还站着三个不太青春的“仔”,不由有些意外。
三人清楚地听见老师的真诚感慨,皆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前方几堵人墙恰在此时一哄而散,几个人甚至被携着踉跄了几下,姿态颇有些凄凉。
此时空空荡荡的走廊正呼呼地往门里头灌风,似乎完全把还在后面的指导老师给忘的一干二净。
顾瑾瑜微微扶额。
伍梓嘉抽着嘴角:“……老师,您把这叫青春?”
季波也沉默了一下,略微迟疑道:“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