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今淼毫不迟疑握住他的手,下一秒便被他温柔而强势地搂到怀中。
“那么,请允许我。”
一手挑起今淼的下巴,霍鑫泓当着往来行人的面,给了他一个标准的法式深吻:
“带你正式开始今晚的约会。”
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清脆的马蹄声尤为引人注意,一辆豪华马车载着两位长相精致的“王子”,沿路疾驰而过,频频惹人侧目。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容貌冷峻清峭,深邃的五官宛如雕塑般完美,仅在看向身旁的人时,冰蓝的眼眸会融化成一池柔和的春水;而他身旁的男子温文尔雅,笑容似是太阳般明媚,乌亮的眼眸在傍晚霞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马车在埃菲尔铁塔前停下,霍鑫泓率先跳下车,向今淼伸出手。
夕阳此刻如同一轮不再灼热的红宝石,正从地平线缓缓沉下,半紫半黄的余晖从霍鑫泓身后照来,宛若降世的天神。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紧紧握住他的手,今淼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没有真实感;唯独从手上传来霍鑫泓的温度,还有那人掌心的纹路,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梦:
“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以后还会有更惊喜的时候,来。”
将人牵下马车,霍鑫泓挽着今淼的手,一路乘坐电梯到铁搭的顶层,霍鑫泓抬手指向远方:
“看。”
傍晚时分,整个巴黎被晚霞染上一层淡黄色的滤镜,塞纳河在他们脚下一如既往静静流动。
“我爱你!”
忽然间,霍鑫泓紧握住栏杆,用尽力气对着天空放声大喊:
“今淼!”
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摒弃自持的样子,今淼全身的热血涌向头顶,想也不想靠到他身边:
“我也爱你!”
在围观人群的掌声中,两人对视时,方发觉彼此像对恶作剧的玩伴,偷笑着匆匆挽起手,在此起彼伏的起哄中,紧拉着手大步跑下楼梯。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跑呢?”
气喘呼呼跑到下一层,霍鑫泓的理智似乎终于回来了,抓住今淼的手示意他停下:
“再来一次?”
“还不是你先跑的?”
挨在他身旁,今淼的心跳声跳得震破耳膜,脸红扑扑:
“霍总,我饿了。”
“我们下去。”
重新整理好两人的衣服,霍鑫泓总算记起今晚的正题,又回到铁塔二楼,侧头看着今淼:
“和你在一起有时我总忘了我在做什么。”
今淼挑眉:“怪我?”
“不敢。”
两人来到的是铁塔二层的餐厅,推开玻璃门便是一条由玫瑰花铺成的小路,延伸到窗边的一套点着蜡烛的桌椅旁。
店内静悄悄,只有角落的小提琴手和钢琴手在演奏舒缓的乐曲,食物的香气钻入鼻息。
入口即化的鹅肝、浓香咸口的奶酪、以及清甜滋润的冰酒,各色各样缤纷美食在舌尖上跳跃,为这场约会带来了味觉上最佳的享受。
注视着吃下小半块铁塔蛋糕的今淼,霍鑫泓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看着那人粉嫩的舌尖勾过唇瓣上的奶油,如同一只贪吃的小猫: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冰酒吗?”
“为什么?”
下一秒,霍鑫泓覆上的唇仿佛解答了他的疑惑,柔软的嘴唇和舌尖被那人从内到外细致品尝数番后,他听见霍鑫泓说:
“因为果香味和你很搭。”
“还记得我们去和爷爷摊牌的那天,你定了海边的蜜月套房。”
之后两人度过了无比愉快的一晚,不过,到那天结束,今淼始终没点明,然而霍鑫泓心里却无比清楚: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知道你提前问过程煜很多关于我的事,我以往很讨厌别人给我庆祝,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高兴。”
反手握住他的手,霍鑫泓抢先开口: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是跟你一起的话,每年都很值得庆祝。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以后要直接问我。所有事,比起通过别人,我更希望你能从我口中了解。”
这该不会是……吃醋了?
很难形容这时的心情,今淼心中半酸半甜,就好像一口冰酒入喉,浓郁的果香中包裹着微微的酸涩,令人回味无穷。
“可以请你赏脸跳支舞吗?”
面对霍鑫泓伸过来的手,今淼眨了眨眼,难为情将手搭在他手心,小声说:
“可是我不会啊……呜!”
“店里只有我俩,我包下来了,没关系。”
窗外夜色正浓,霍鑫泓双手搂住心上人,他的头枕在今淼肩上:
“要是今晚不会结束多好。”
“呆子。”
乐师正在演奏一首平缓的曲子,今淼埋头靠在他胸前,轻声细语:
“我不想,还有好多事想跟你做的。”
霍鑫泓嘴角勾起:“譬如?”
今淼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破坏气氛。”
霍鑫泓:……
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两人到郊区别墅区拜访谢婉筠夫妇,车子才停下,便见一只牧羊犬飞奔穿过草坪,直直冲进霍鑫泓怀里。
“Luis,好久不见。”
张开双臂抱住热情和他叙旧的小狗,霍鑫泓难得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招手让今淼过来:
“认识一下。”
“好可爱。”
接住迫不及待朝他扑过来的小狗,今淼爱不释手揉了揉它的头,毛绒绒手感很好:
“终于见到你了。”
谢婉筠夫妇为两人准备了丰盛的法式午餐,以及为两人定制的专属香水,还有各种小礼物。
午餐过后,霍鑫泓和Phil留在客厅里打桌球,谢婉筠和今淼在花园里散步:
“要是你们能在巴黎多玩几天就好了,项目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我也这么想,他比较忙。”
温和地向谢婉筠露出一个浅笑,今淼摇了摇头,坦然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受伤,你不用太介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这边还有另一个实习项目,不是在公司,是在校园。”
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谢婉筠一直希望能找到补偿的机会,解释道:
“是担任一位大学教授实验室的助理,他是我的熟人,性格和人品信得过,组员单纯一些。”
今淼眼前一亮:“真的吗?谢谢你。”
“是我该说谢谢才对。我听蕾雅说了,你对她的产品提出建议,一矢中的,很多经验老道的调香师也望尘莫及。”
在今淼身边站定,谢婉筠诚恳看着他,半是感谢半是敬佩:
“不仅如此,上次在慈善晚会,我和Phil差点以为他要当场离开,毕竟那位太太也到场了。”
意识到她指的霍鑫泓的母亲,今淼屏住气息,听她说:
“那位太太的事我们是高中时听说的,为此鑫泓没少被欺负,那时只有我和Phil敢跟他做朋友,他变得不爱说话,就是从那会开始。”
“但是那晚不一样,我们看到你在他身边的样子,胜过一切言语形容。”
舒了一口气,谢婉筠垂下眼,认真说:
“作为你们的生意伙伴和朋友,我和Phil衷心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