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那你就揭晓谜底吧!”范同正色说道:“否则本官就要治你了!”
方武嘿嘿笑道:“唉,这事情还真的有点儿绕。这得从兰儿身上说起,她是被人发现手持失物凤簪,按理说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她曾经是三娘子身边的人,对三娘子内屋自然是轻车熟路,这就让她有了盗窃的可能性。而她从贴身侍女被贬成粗使丫鬟,或许心有怨恨,这又有了报复的可能性,从而就有了可能性的动机。”
“照此说道,真正的小偷就应该是兰儿了?”四娘子焦虑地问道,如果兰儿就是小偷,那韵儿又如何撇清关系?
方武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东西是兰儿偷的,那她说韵儿威胁她,按理值得好好查一下。她说是韵儿要拿她弟弟来威胁自己,如果真有此事,那她迫于无奈而行除,从道理上讲完全是站得住脚的。”
“可是这问题又到了韵儿身上了,按兰儿供述韵儿目的是要用此簪去仿造来赚钱。但若韵儿有此能耐,估计是不会委身来做侍女、做丫鬟的,一做就好几年,但这几乎是行不通的。”
“哼,难保有人从中唆使,你百般阻挠不让对她动刑,她又怎能招供?”周可实在忍不住,大声说道。
方武甩手啪地抽了他一耳光,骂道:“挨了那多么鞭子也不叫动刑?那我这巴掌当然不算耳光了!”
“你敢乱打人!”周可啊地一声惨叫。
范同视若无睹地对方武说道:“别故意岔开话题,继续说!”
“当然也有可能象这猪头所说,有人唆使韵儿来操纵此事。那得从谁受损谁受益来分析了。受损的无疑就是三娘子,心爱之物不见了,且有可能因此于御宴中受到皇上怪罪。但此事又有谁能从中得益、谁希望三娘子不好过呢?赵国公府中人人是息息相关的,一荣皆荣,一损俱损,在下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出来。因此此路不通,死路一条。”
周连林见侄儿刚刚挨揍,气不过呛道:“你说了半天也是白说,费口水!”
方武笑道:“我这是向少卿大人学习,不行吗?”
范同刚想作声,这时府外东南方向响了三声爆竹声。
方武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于是我就转过头来想,也许我从一开头就想差了。除了兰儿有机会作案外、三娘子身边的侍女也有作案的机会啊,还有之前其他一同被贬的侍女也有可能啊,这事情就柳暗花明了,终于被我找到了真凶!”
“真凶何在?”范同大声喝道。
“真凶就在府外!少卿大人何不令差大哥出去抓进来,一问便可水落石出!”方武不慌不忙地应道。
范同毫不犹疑,当即令手下出去提人。
不出片刻,官差们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
长孙玲一见来人,好一阵慌乱,身子摇摇欲坠。
“这不是飘儿嘛,怎么是你!”
周连林惊讶地喊道。
府中众人一看,果然是府中侍女飘儿,年纪比起兰儿要大上两三岁。
“好吧,还是由这位飘儿姑娘来说说事情的真像吧!”方武说道。
……
飘儿余光瞄了长孙玲一眼,沉默不作声。
方武咳了几声,说道:“我能找得你出来,就有把握冤枉不了你!若是你不说,只怕大理寺官爷一怒,到时就由得不你了!”
范同非常配合地暴喝一声,飘儿吓得当即跪了下去。
断断续续地,事情得到了还原。
原来这飘儿与兰儿是同屋,也同是从芙蓉园贬了出来。飘儿负责清理后院的香夜,说简单点就是负责将内府各处的马桶抬至后院偏门。因为后院都是家眷寝室,处理夜香的大叔是不能进去的。
飘儿受不了这份罪,就想寻个来由重新芙蓉园、重回三娘子身边做侍女。思来想去就是找个立功的机会,如果三娘子最心爱的凤簪不见了,却被自己寻出来,这不就是立功了吗?当然要立功,就得有替死鬼,于是同屋且同有作案机会的兰儿就成了她眼中最佳人选。
范同一听,前面似乎可以解释得通,理由也站得住脚。
可是后续的情节并对不上号啊,凤簪并非是飘儿找出来的啊,而且这事情不应该与韵儿扯上关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