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方武紧张地问道,而胡三娘子早已是泪流满面。
下午李成汉回到雍州府衙时,发现总捕头带领捕快将自己未来连襟方东给拘了!李成汉本想问明白原由再差人给方武通风报信的,结果大理寺就来人将他押走了。
“我大哥牵扯到命案?”方武难以置信老实巴交的大哥会杀人,一听到大理寺参与进来,令人不得不怀疑有人暗中报复。
“大郎不会杀人的!他只是给人送货,哪会杀人!”胡三娘子哭泣着说道。
“嫂子放心!我保证大哥一定会没事,且绝不会误了你们的佳期!”方武坚定地说道,“你们快将情况详细道来。”
原来方东下午正忙着给人送货,突然雍州府总捕头宋明领着几个捕快将他连人带货抓了起来,说他涉嫌杀人。他上午送货的苏府主人被人谋杀了,而方东是最后一个与受害者见面的外人,首当其冲嫌疑最大!
方武听个明白,似乎大哥不象是被人恶意陷害的,倒是放心了不少。
“按理这只是寻常命案,应由府衙来审理,待破了案再将案情上报大理寺即可,不晓得此回为何大理寺会直接插手。”李成汉有些迷惑,便提醒他道。
方武顾不上许多,让李成汉领着自己赶去大理寺大牢。
只见阴暗潮湿的牢记里,方东披头散发的,不过幸好没被动刑。他一见方武连忙大喊道:“二郎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大哥你别慌,把情况跟我说说。”方武安抚道。
“俺下午正在给城北的钟家送货呢,就被捕快抓了,说是俺杀了苏教谕!俺是上午给他送的货,人还好好的呢。俺走的时候,他还跟俺多订了些货,让俺明日再给他送去。俺连鸡都不敢杀一只,怎敢杀人!二郎你要信我啊!”方东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摇着。
方武当然相信,再说自家大哥还是个准新郎官,怎么可能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别急,我先找人把你弄出去再说。”
方武连忙向李成汉打听眼下大唐的审案流程,有无保释的概念。
大唐可没得保释这回事,但若有权威人士出面施压,官府往往不得不放人。若找不到人出面,只得私下使些银子,免得于牢中受皮肉之苦。
方武寻思按自己认识有份量的人也有几位,但以眼下的交情,没有谁合适出面的,不由得有些气馁。他只得直接找大理寺的官员交涉,看能否通过花银两来将大哥运作出去再说。
大理寺当值的是寺丞范同,虽是为人相对低调随和,毕竟相当于公安部司级官员,并不是市井小民能打交道的。
方武不得已又打出高阳牌子,范同才带着笑容解释道:“原来是方小郎君,本官也曾有幸听闻过你的事迹。按理嫌犯花些银子,人是可以先放回去的,听审时再上堂就行了。只是这方东的事情有些棘手,少卿大人特意吩咐过,本官不敢擅自作主!”
“寺丞大人,真没变通的余地?”又是那个狗屁状元孙少卿,真是阴魂不散啊,方武不死心地问道。
范同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此案情况恶劣,影响极大,非钱财所能左右。”
“小子给范大人一个建议:只要你准许我大哥出狱,少卿之位我保你取而代之!若是谋不成,则酬银三千两!”
这位少卿大人真是阴魂不散,方武心里对这个狗屁状元最已极度不爽,得想办法将他弄走不可。
范同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第一个条件是很诱人,少卿是从四品下,而寺丞只是从六品上,中间隔着一品四阶,差得远着呢,他可不相信这个少年真能有通天能量。至于银两则免了,本朝官员风评好着呢,谁敢贪这种银子,被御史言官晓得的话,轻则丢官、重则有牢狱之苦!
方武见对方脸上微微抽搐一下,知道他有些松动,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好教寺丞大人晓得,小子虽只是个穷伙计,但肩负着为皇上筹措十万两巨款的重任,而我大哥是不可或缺的人手,您说若是因此无法按时筹到银两,皇上责怪下来你们大理寺有无责任呢?反而若是府丞大人破了这命案、寻出真凶来,是否有机会……”
范同脸色变幻莫测,咬牙说道:“如此说来,小郎君果真是身负皇上口谕了?”
“您说呢!”方武略带调侃地反诘。
范同犹疑片刻,说道:“小郎若能令寺正刘大人发话,放人是可以的。若无上锋发话,不如让方大郎暂且留于牢中,未定罪之前本官担保他不受一丁点委屈,可否?”
方武想想也只好如此,只要大哥不被动刑、不被其他狱卒所欺,暂且关几天也没关系,连堂堂驸马爷也一样被自己弄进来关着呢。
不过此时方武可没心情去调侃杜驸马。
方武安抚好大哥和胡三娘子,匆匆回到家,往窗户系上一根红布条,这是他要约见吴老良的暗号。
果不其然戌时刚过,一身黑色劲装的吴老良便出现在方武房里。
“属下拜见二郎!”吴老良态度越发尊敬起来,恭敬地半蹲行礼,谦卑地以属下自居。
方武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吴大哥无须客气,之前双儿的事情你们表现得很好!这回我大哥摊上一些麻烦事情,需要你们辛苦一下。”
吴老良应道:“属下应该的!大郎的事情属下已经知晓,无奈大理寺动作太过突然,一时无法应对。另外还有外面传你和高阳公主的事情,正在寻找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