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宿海棠的心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年章励用心下来也该捂热了吧?可是他们这帮身边的朋友看在眼里还是章励剃头担子一头热,宿海棠压根没有一点热乎气。
哪怕花钱养个情人呢,也晓得对金主体贴入微,奉上个笑脸呢。而作为妻子宿海棠根本不合格,她既不关心章励的工作,任他辛苦伏案工作也不会打个电话问一下;也不关心他的生活,对贴身打理一切视而不见;更不关心他的身体,从不嘘寒问暖。
甚至,她几乎没有主动打过章励的电话,往往是章励打过去。就这还经常找不着人,叫章励即使在工作中也挂心着,就怕她出了什么事。
赵瓯海心里是积了一肚子对海棠的不满,是,当初结婚章励可能使了手段,可是你都答应结婚了,就不能好好过日子。
章励忙到生病入院几天了,作为妻子的宿海棠还能全然不知情兀自优哉游哉地过日子,没心没肺的。赵瓯海回想起章励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盯着电话,想着妻子会不会发现他的消失而主动打来电话的悲惨情景,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哪怕章励对宿海棠痴一往情深,赵瓯海还是代他不值,还不如不结这个婚呢。
不行,他威武霸气的章哥不能过这样的日子,章励就是太宠着宿海棠了,才惯得人越发不将人放在眼里。
女人是不能太宠的,你对她越好,她越不珍惜。你离她远了,说不定她就会掉头找你了。
所以说如果谁最想拆散章励和海棠,赵瓯海绝对能排到前三位,他小子私下就没干过好事,一直立志将女人送上章励的床,企图让他幡然醒悟,然后就是甩了宿海棠。
可惜的是,一直没成功过。
张舒爱跟着他胡闹,一则也是因为没有把婚姻看得太重,现在离婚的人还少吗?不喜欢就换一个呗,他觉得章励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没有出轨,才是叫人大跌眼镜。
章励懒得理他的把戏,哪回聚会不来一遭,拜赵瓯海所赐,各种类型的女人他是见遍了。
因此酒照喝,只是一个眼神,漂亮小女生就畏手畏脚地缩在旁边,下意识地不敢往上贴了。
赵瓯海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在这守身如玉有谁知道,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夜更深了,有人搂着看中的女孩子去开房了,有的是家中来了电话就告辞了。到最后,他们另换了干净的房间,赵瓯海几个陪着章励留到了最后,酒瓶倒了一地。
平如均挂断电话走回来,歉意的道:“抱歉我要走了,太晚了家里来催了。”他也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三岁了。
章励点了点头,淡淡道:“路上小心。”
赵瓯海撑着赤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抬手看了眼时间:“几点了,一点了。”
“我也要走了,”张舒按掉烟,起身匆匆道,“我答应了明天送孩子上学呢!”
很快,平如均和张舒结伴一起离开了。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章励端坐着不动,倒是赵瓯海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喂?”
另一头是一道温婉的嗓音,似乎是在询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两人交谈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尤显得清晰。
吐出一口烟,章励在迷蒙的视线中放空思绪,俊美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无端的显出几分落寞来。他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显然喝的不少,只是还保持着一分清醒。
赵瓯海打完电话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道:“女人真是烦人,连出来喝个酒放松一下都不行,就知道催。”
“行了,散了吧!”章励打断他。
“那章哥你呢,是留宿还是回去?”赵瓯海注意到他今晚喝了很多酒,眼中有了几分迷蒙的醉意,他迟疑地问,“要不给嫂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他看到章励好几次看着自己的电话,可是每一次响起的铃声里都没有他的。
他突然就不对老婆的查岗电话厌烦了,人家打你电话也是因为在乎你心里有你,总比漠不关心好。所以即使对海棠不满,他还是忍着心酸提议。
“不用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睡了,不要打扰她。”章励眼神迟缓地动了一下,摇头拒绝了。
“屁,你这个老公还没有回家,她睡什么睡啊!”赵瓯海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不忍宿海棠这个女人了,“章哥,你就是对她太好了。你不打吗,我打。”
趁着怒气,赵瓯海二话不说地抢了章励的手机就拨通了海棠的电话,章励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抢回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一道迷迷糊糊地声音响起:“章励?”
赵瓯海将电话移开看了看,想不道宿海棠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挺甜,他喂了一声:“嫂子我,赵瓯海,章励喝醉了,你来接一下他。”
那头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他喝醉了,很严重吗?”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手机,章励低沉了很多的声音响起:“不是很严重,你不用过来,我等会就回去。”他头脑有点昏沉,因此声音就更低了。
海棠窝在床上,抓着头发神情困惑,她还没有想明白章励喝醉了为什么要自己去接?他不是有司机吗,还是没带在身边?那要回来的话不是找人送更快一点,等自己过去接不是浪费时间吗?
听着手机里章励说自己不用过去,海棠松了口气,她的确不想这么晚还出门。
“那你难受吗?”她先确定一下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