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扶忍着身上的伤势来到郑度的面前,问道:“军师,为何要突然撤兵?主公可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啊,一旦张郃追上来,我们如何向主公交代。”
郑度微然一笑,“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虚虚实实,有的时候就必须险中弄险,才能骗过敌人。我们突然退兵,且败的毫无章法,一触即溃,越是如此,张郃必然起疑,疑心我们的后方设有伏兵。”
“幸好张郃没有追上来,不然一旦被他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句扶心有余悸的说道。
现在刘循不在,哪里来的伏兵?也没人接应,如果张郃一味追击,不管不顾的杀上来,很容易露馅。
郑度命人停下歇息,顺便派人打探刘循的消息,很快消息传来,夏侯渊侥幸杀出一笑血路,突围离去,目前刘循正和张任继续追击,刘循誓要一鼓作气把夏侯渊除掉。
至于张郃,虽然不追了,却也没有带兵返回阳平关。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张郃还是按兵不动,郑度皱眉沉思了一会,再次传令,“掉头回去!”
“什么?”句扶一脸诧异的瞪大眼睛,狐疑的看着郑度,“军师!我们的兵力只剩下七八百人,既然张郃没有追上来,我们只需耐心的等待主公就可以了,等主公回来后兵合一处,再跟张郃决一死战,没必要回去和张郃硬碰硬。刚才一战,我军明显战力不如张郃的军队,将士们的士气也很低落,现在回去,太冒险了吧。”
郑度摇了摇头,“听说张郃此人熟谙兵法,智勇兼备,极善于用兵,若迟迟不见我军行踪,他一定会再次追上来,但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回军,张郃绝不敢轻举妄动,必然以为我军有备而来,他会认为主公就在我们的身后,随时会突然出现,打张郃一个措手不及。”
句扶感到非常惊讶,刚才郑度已经冒了一回险,明明身后没有人接应,却直接撤兵,差点就让张郃抓住机会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现在倒好,将士们的情绪还没稳定,他还敢再兵行险着,主动回兵却招惹张郃。
“若张郃没有上当,直接领兵开打,我们这点兵力,不仅很难挡得住张郃,弄不好会全军覆灭。”
句扶的担心不无道理,刚刚大戟士全面占优,我益州兵带来了重创,现在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张郃的手里,再次交锋,益州兵明显不是对手。
“你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掉头回去。”
“那好吧。”见劝说不住,句扶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当即传令“马上回兵,返回阳平关!”
“啊?要回去啊?”将士们感到很不理解,不少人明显底气不足,杂乱的发出一阵惊呼。
句扶想安抚一下大伙,不让大伙太过害怕,可郑度却摆了摆手,“没事,就这样挺好。”
“就这样?”
句扶有些发愣,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刚刚打了败仗,还被张郃追出了好几里路,将士们一个个盔甲歪斜,垂头丧气,像一群没有斗志的蔫鸡,在句扶看来,以这样的军容军貌回去,无疑于送死。
可郑度却神色坦然,脸上带着洒然自如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句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壮着胆子带人原路返回。
张郃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击,也拿不定主意返回阳平关。
就在张郃踟蹰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斥候来报,“禀将军,刚刚被我们追杀的益州兵,又掉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