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奉命镇守阳平关,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站在城墙上,时刻关注着对面益州兵的营地,庞德一直领兵守在关前,距离正好刚刚超过曹军弓箭的射程。
庞德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跟张郃的猜测一样,刘循已经没有必要领兵攻打阳平关,因为阳平关的粮草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夏侯渊离开已经两天了,派人送来消息,战况不容乐观,张郃深感忧虑,整日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张郃做梦也没想到,刘循早就已经跟庞德分开了,他只给庞德留了一千人马,剩下的全部带走,刘循偷偷的渡过汉水,钻进了米仓山的山道。
张任当初进兵定军山,走的就是米仓山西北段的山道,刘循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目的地却不是定军山。
山路崎岖,道路难行,除了刘循和几个高级将领和文士,很少有人骑马,大都牵着缰绳随军步行。
狐笃一路跑着来到刘循的马前,担心的说道:“主公!你只给庞德留了一千人马,万一张郃带人从正面突围,庞德未必能守得住啊。”
刘循道:“那你觉得张郃会突围吗?”
狐笃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好说啊,因为现在的情况张郃他们完全不了解,曹操究竟怎么样了?伤亡多大?退到了何处?马超现在在哪里?我们此番究竟来了多少兵马?这些恐怕张郃想破头皮也想不明白,所以他不得不慎重,绝不敢轻易领兵突围。”
刘循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郑公临行前也是这么说的,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夏侯渊此刻并不在阳平关,说明他已经采取了行动,要么出兵攻打定军山,要么向汉中深入,要攻城掠地,抢夺粮草。现在夏侯渊不在,行事向来谨慎的张郃又怎么敢轻易的率兵突围呢,即便他能成功突围,这么做不等于把夏侯渊弃之不顾了吗?”
即便夏侯渊在阳平关,他们也不敢轻易突围,现在夏侯渊不在,刘循更加确信,张郃只能死死的守在阳平关。
“这么说?哪怕主公不留一兵一卒,张郃也不敢轻举妄动?”狐笃眨了眨眼,狡猾的笑了。
见刘循点头,狐笃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们还真是可怜,只能乖乖的待在阳平关,等我们大军出现在阳平关后面,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一连三天,夏侯渊都没有占到便宜,伤亡多达数千人,到了第四日,庞统把军中的将校召集在一起,叮嘱道:“从现在开始,放弃滚木礌石和弓弩,让曹军尽可能的上山,另外东西两侧的几座山峰,我们也可以适当的做出让步,让给夏侯渊。”
“啊?军师!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我们还有很多的弓箭和滚木礌石,难道就这么跟曹军短兵相接的进入白刃战吗?”
众人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庞统,庞统往山下指了指,“曹军连续攻山已经三日,伤亡数千人,再这样下去,夏侯渊人必然会退兵,难道你们想这么轻易的把敌人放走吗?”
“原来是这样!”大伙听明白了,全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