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胡胖子求见。”
賨邑侯杜濩刚要入睡,一个亲卫隔着门缝低声喊道。
“胡胖子?”
杜濩想了好久,才隐隐有些印象,摆了摆手,吩咐道:“让他去前厅等我。”
杜濩已年过五旬,一张红扑扑的圆脸油光锃亮,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像个笑面佛,可他杀起人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的院子岗哨林立,修筑在高山之上,四周有十几个哨楼,不时的有身形精壮的护卫来回走过。
他的爵位是世袭的,在益州北境这一片深山丛林,俨然成了这里的“地上皇”。
不多时,胡胖子战战兢兢的来到前厅,如果刘循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他就是带人抢劫马云禄的那个胖子。
“见过侯爷。”见杜濩来了,胡胖子急忙跪在了地上。
“这么晚了,你来见我,所为何事?”杜濩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
“回侯爷,有件事小的觉得理应禀报您,刚刚在山下,我见到了州牧大人。”
“州牧?莫非你说的是刘循?”
“正是此人。”
杜濩顿时来了兴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昨日,刘循派人来送信,相邀賨人各部落首领前往宕渠议事,杜濩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他行事一向谨慎,刘循这次相邀,究竟有何居心,他还没有摸清楚。
胡胖子把山下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杜濩。
就连刘循的相貌、举止、神态,杜濩也都仔细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他问:“刘循此行带了多少人?”
胡胖子摇了摇头,“山路狭窄,当时小的只看到了几十个人,至于后面有没有大队人马,小的就不清楚了。”
杜濩唤过一名亲随,叮嘱道:“想必这会是刘循已经进入了宕渠,派人过去打探一下,看看刘循究竟带了多少兵马?”
“是。”亲随答应着离开了。
杜濩面无表情的看着胡胖子,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你在山下劫夺一女子,被刘循撞见,他就这么把你放回来了?”
胡胖子小心翼翼的说:“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我被人打了几棍子,州牧大人训斥了几句,他就让我走了。”
杜濩皱眉深思,心想:“连刘备那样的一方霸主,刘循都敢断其手臂,区区一个胡胖子,刘循竟然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难道他真的带着诚意来的?不想招惹賨人?
很快,斥候传来消息,“刘循只带了三千多人,此刻都驻扎在宕渠城外。”
“三千人?”
杜濩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明日一早,让朴胡他们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