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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竞技场

第三天一早的时候,这个院门被再度打开了。俘虏们惊喜的发现,士兵将大量美味的食物送了进来。不同于以往的馕饼和椰枣,今天士兵送来的食物的种类很多,除了面包之外,甚至还有肉干和水果,士兵将它们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在士兵走后,俘虏们也没有辜负这些美食,他们疯狂的扑向了这些食物,将其一扫而空。

弗里德利尔则不紧不慢的吃了根肉干,而后又拿了一个水果。他向周围看去,院子里只有那个东方人同他一样,细嚼慢咽着这些丰盛的食物。

很快,就在俘虏们疯狂的吃完了这些食物,一个个涨着肚子坐在地上的时候,一队士兵再度来到了这里。他们迅速的将所有人一并带了出去。弗里德利尔心里想,这大概就是要进竞技场了。

在竞技场内场之外的房间里,亚梭尔士兵向众人分发了皮革铠甲和木制盾牌,然而并没有向他们分发兵刃。

站在竞技场的内场门后,在等待入场的时候,弗里德利尔清楚的听到了场内观众的呼喊声。一道闸门在众人身后迅速关闭。他环顾四周,其他人都在祈祷着各自心中的神灵,他们或仰面双手指天,或闭目双手合十,或报手呢喃自语。而此刻的弗里德利尔,他在这个要面对未知的命运的时候,也不禁感觉到了一丝畏惧。他看着尚未打开的内场大门,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摸着那枚原本戴着衔尾蛇戒指的手指,想起了当年他的父亲将衔尾蛇戒指交到他手上时说的那句古斐顿语,他回忆着低声说道,“凡事没有始终平直而不遇险阻的,亦没有始终往前而不遇反复的。”

竞技场的内门轰然打开了。

弗里德利尔和其他九人一起试探着走进了竞技场。竞技场内部的空间远比它在外面看起来的要小,在竞技场的四周,坐满了观众,他们看着走入场内的俘虏们,发出了嘈杂声和嘘声。弗里德利尔在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观众后,将目光集中到了竞技场的中心。竞技场的内场并不是一片平地,在竞技场的中间位置,那里竖立着大量高低不一的石碑,宛若一个迷宫。而在石碑群之外的四周,才是宽敞平坦的土地。弗里德利尔向内场中迈了几步,他低头观察了一下脚下的地面,在这个布满灰土的地上,他发现了凌乱的马蹄印,还有车辙。

当观众转头看向竞技场的另一端,并发出高声的喝彩声时,弗里德利尔心头一紧,他当即毫不犹豫的迅速穿过了平坦空旷的地带,他手持圆盾急速闪身钻进了石碑林之中。

当他躲身石碑之间,透过石碑之间的空隙再向身后看去的时候,一辆绿色的双马战车已经呼啸而至。

那双马战车托着装饰华丽的车斗,而在车斗上站着的则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其中一人操控着马缰,另一人则手持弓箭。

战车在迅速赶来同时,车上的那弓箭手便已经将箭搭好并开了弓了。当战车突然从石碑一侧现身的时候,俘虏们也才瞬间明白,他们的敌人竟是战车。不等俘虏们惊恐的回过神,战车上发来的一支箭矢便已经射中了一个还没来得及举起盾的俘虏。箭矢将他的大腿射穿,他痛苦的倒地。

就在俘虏们看到眼前一幕,迅速的赶到石碑群内躲藏的时候。弗里德利尔看着那中了箭,拖着伤腿向石碑林内挪动的俘虏,立即又成为了随后赶来的一辆红色战车的目标。红色的战车从他旁快速掠过,就在掠过的同时,、车上的弓箭手没有使用弓箭,反而是取了一支矛,将他一矛刺死。

竞技场内的观众在看到第一个俘虏被红色战车杀死后,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当众俘虏恐慌的钻进碑林之中躲避好后,弗里德利尔看到,蓝色与白色的战车也在竞技场中现了身,它们与其他两辆战车一起围绕着碑林快速行驶了起来。而此时,弗里德利尔已然明白,他们是要对藏身其中的他这些俘虏们展开战车狩猎竞赛。

战车上的弓箭手显然箭术超凡,他们射出的箭矢透过石碑之间狭窄的缝隙直奔目标而来,弗里德利尔躲过一箭后不禁心中惊叹,即使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斐顿弓箭手,让其站在原地不动进行射击的话,恐怕都很难一箭穿过这些宽窄不一的石碑缝隙,就更不要说命中在空隙中穿梭移动的目标了,更何况,眼下的亚梭尔弓手们还要在高速运动的战车上放箭。

随着战车快速的围绕着碑林转圈移动,藏身与碑林之中的俘虏们也不住的躲避着他们,快速的移动奔跑。但很快,便有人因为之前吃的太饱,而眼下运动又过于激烈而呕吐了。俯身呕吐的那个俘虏因停止了移动而被战车上的弓手射伤。很快,在四辆战车的连续射击下,又有一人因躲避不及而负伤。

弗里德利尔在用盾牌抵挡了一支穿越石碑缝隙而来箭矢后,他迅速将箭矢从木盾中拔了出来,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他提高警惕,他快速的在碑林中移动闪避,他的目光不断追踪着碑林外的战车,他在对战车的移动路线作着预判。

又一发箭矢射进碑林,原本已经负伤的那个俘虏被蓝色战车上的弓手一箭射杀,观众席上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战车一圈圈的围绕着碑林奔驰,箭矢也不断的穿进石碑之间,碑林中的俘虏们或举盾抵御,或奔走闪躲,很快又有一个人倒下。

在俘虏们疲惫不堪只之时,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四辆战车开始放缓了速度,弗里德里通过观察战车意识到,这个信号似乎意味着他们要返回了。

白色战车上的弓手在听到声音后,显然放松了警惕,而车夫战士正在使马匹减速,以便返回入口。看到弓手将搭起的箭矢放下,将箭收进了车上挂着的箭筒,弗里德利尔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时机,他在战车从自己躲避的石碑一侧通过的时候,瞬间闪身而出,他奋力的将他手中紧握的箭头刺向了奔跑中的战马。

箭锋借助马匹奔跑的力量,在战马毫无护甲防备的侧腹划开了一道鲜红的伤口,马血立刻喷洒而出。

弗里德利尔在出手后被马后的战车撞到,但他早已所有准备,他在用脚蹬了一下车身后翻滚落地。他趴在地上看到,受此突然一击的马匹不仅负伤,也因此受到严重的惊吓,在受伤马匹的惊慌狂奔下,拉动战车的两匹马瞬间失去了同步。马车在疯狂奔驰了一段后形成了侧倾,车夫虽极力的控制,但马匹还是使得马车产生了蛇形摆动,站在车斗上的弓箭手抓握不稳,在此瞬间被甩落到了地上。

弓箭手在落地的同时也丢掉了手中的弓箭,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并翻滚了几周。当他缓过神来刚要狼狈的起身去抓自己腰间的短剑时,弗里德利尔的盾牌已经狠狠的砸中了他的脑袋。

弗里德利尔迅速的反手将他的短剑夺过,在将弓手的喉咙割断以后,弗里德利尔不等其他战车前行的战车有所反应,便迅速的闪身躲进了碑林之中。

整个竞技场内的观众都被弗里德利尔的举动震撼了,随后,观众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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