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方姨开口,他还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他欠方姨人情。
但他不欠方萌的。
方萌伸出去的手距离时恪的裤脚还有一掌不到,她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置信的看着时恪,似乎不明白他是怎么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可我会出意外,都是因为你啊!”
时恪:“?”
所以真让他岁宝说中了?
遇到方萌这种人,不跑快点,就会被她碰瓷。
把摘了一半的豆角扔回塑料袋里,时恪拍了拍手上的土,淡笑着看方萌,“没人教你东西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吗?”
方萌知道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想要再当没说过,那是不可能了。
她索性豁出去了,被时恪言语上羞辱一顿,但他总归会看在她姑妈的面子上,放她姨妈。
总比听了她姑妈的报警,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被迷奸,丢脸丢死的强。
“我说错了吗?”方萌怨念的看着时恪,仿佛他是渣了她的负心汉,“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因为那个女人装不认识我,我会不甘心的跟姑妈抱怨吗?”
“我要是没跟姑妈抱怨,她就不会骂我,我就不会跟她赌气,连家都不回!”
方萌这属实登月碰瓷。
她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怪方姨一盆冷水把她泼醒。
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方萌理直气壮的语气,把时恪都气笑了。
“照你这个说法,路边一只野狗冲我汪汪汪,我也得蹲下来回应它?”
时恪屈指轻轻摩挲下唇,讽笑道:“出了事儿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别总是怨天尤人的,你姑妈不欠你的,我更不欠你,懂?”
方萌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还在垂死挣扎:“可是你以前就是答应过我,长大了要娶我的。”
时恪嗤笑,“你还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还是被她哭声折磨的忍无可忍,他才敷衍她一句。
也就只有她当真。
方萌还嫌自己死的不够透,喃喃道:“我明明比昨天那个女人更早认识你,我们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凭什她行,我就不行?不就是她比我长得好看?现在医美发达,我也能整成她那样……不,你喜欢什么样,我都能整!”
青梅竹马?
她也配?
她还想整成他岁宝的模样,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他岁宝,独一无二!
时恪坐在一张有些地方掉了漆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方萌,眼底的阴鸷显而易见,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方萌大气不敢出。
就连方姨听了她这些话,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恨不得把袜子脱下来堵住她的嘴。
方萌怎么敢把自己跟时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比啊?
她怎么敢!
方姨上前一把按住方萌的脑袋,急切的跟时恪解释:“阿厌,萌萌她还小,不是有意诋毁陆小姐……”
“方姨。”时恪强压着怒意打断了方姨的话,声音犹如淬了冰,“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