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好德说:
“这个道理也说得通,反正蒋力夫是不会太高兴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激烈。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能够延迟发动攻击。
我的手下里面,好手不多,跟随他们去刺探位置,不能保证不被发现,若是发现了,损失人手事小,发觉了咱们的企图,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呀。”
米三妹说:“所以现在核心任务是两个,一个是摸清位置,一个是让他们延迟半日到一日的攻击。”
毋好德说:“咱们有热气球呀,位置上,能够看个八九不离十不是。”
米三妹说:“那是你不了解热气球,咱们热气球升上去,能够升上一里多,不到两里,再要长,那个绳索的分量就太大了。而且天上没有风的情况太少了,夜里风也很大,有风,那个绳索就是斜长的,热气球兜风太厉害,索子太重,也许就断了,我们现在的距离,探测不到精细的位置。有望远镜也不行。”
墨新也说:“若是把热气球靠的太近了,他们也就发觉了,必然倾巢而出,攻击我们的热气球,到时候,也许就引发他们全军出击了。”
毋好德敛下眼睛:“又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肖兵挺了挺胸膛:“我,我不怕死,我,我跟着去。”
米三妹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肖兵的后脖颈子:“你个小屁孩子,都知道些什么,这么多大人,轮不找你上阵呢。我摸摸,卵蛋下面,尿尿了没有。”
说着伸手就摸向肖兵的胯下。
肖兵急忙闪身:“三妹姐姐,你是个女娃子,我是个男人呢。”
米三妹说:“屁大点孩子,还说自己是个男人呢。”
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有说:“好,是个小男子汉的胆子。不过,此去确实是身陷敌营,散兵游勇遍地,若是捉拿了我们的人,他们必然会请赏,到时候,可比咱们刚才逼供,要受苦得多。”
墨新说:“刺探的事情,你们都不如我,我稍后装扮一下,他们刚才死了一些人,有些衣服都在。”
刺奸刘炼说:“得了吧,你惯常是个刺客,如何扮做一个兵痞,坐卧行走都不像,这些事情,还要我们刺奸来做才合适。”
墨新说:“稍稍拖一下,时间已经傍黑了,面目上是看不清楚的,再说,并不是要咱们一定要渗透到南大仓里面。”
刺奸刘炼说:“你这还是个刺客的想头,南大仓再小,再是个秘仓,上面的伪装必然也不会太小,若是咱们摸不透他们的要害,到时候他们有时间纵火,咱们也扑救不了,这就是攻打大仓的难处。”
毋好德说:“刺奸说得对呀,咱们玄义军如今有上万人,每日粮秣消耗甚大,不到万不得已,这些粮食都要珍惜。”
米三妹说:“如此看来,摸清位置,甚至要比拖延进攻都要......”
墨新说:“也不尽然,若是今上有一弹灭一仓的神器,震慑宵小,屠灭那个蒙元的官长,最是得利。”
墨新刚刚说出口,众人立刻意识到,这几乎是完美解决当前困局的最佳方案。
毋好德有些沉重地说:“若是又要把蒙元的官长屠灭,这个可是不容易,能放出一组传信火箭,都是极困难的,况且空中不可及远,如今夜里已经开始出月亮了,就算是咱们有热气球,在天上看着,发出一组传信火箭,又那里来得及赶过去放三里火呢?”
这句话提醒了米三妹,米三妹的眼睛看向通讯阁里面的小道士,脱口而出:“咱们玄义军有千里传音呀!”
小道士说:“米指挥,若是教宗有令,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不知道如何布线进去南大仓。”
米三妹说:“我说的是无线电收发报机,有线电话,没法用作那个。”
刺奸刘炼说:“嗯,这也是个好东西,不过,咱们必须靠近甚至进入南大仓呀。”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进来:“启禀毋大人,南大仓的,都已经约束完毕,清查人员,查抄清点物资,请示下。”
毋好德说:“进来说话。”
转眼,一个亲兵进来,把一张纸奉上,毋好德拿起纸张,看了看,接着递给米三妹,米三妹看了看,递给了墨新。
墨新看着,念叨起来:“铜钱一万二百三十一枚,碎银三十两六钱七分,刀一百三十九柄,枪四十杆,弓二十二张,箭矢五百十六支,干粮、水袋若干,笔墨纸砚少量,舆图一份。舆图一份?”
毋好德说:“那个舆图从什么人身上搜出来?”
亲兵说:“一个普通样式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毋好德说:“带他进来。”
亲兵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毋好德说:“一个小小的都卫队,居然随军带着描绘山川地理的文士,也真是看得起他。”
墨新心中警兆升起,猝然发问:“毋千户,你方才说什么?”
毋好德说:“嗷,刚才说什么,让卫兵去提人呀。”
墨新说:“不是,你刚才念叨的是什么?”
毋好德说:“刚才念叨的?我说小小的都卫队呀,那个,真是看得起他。”
墨新心中也有点乱:“似乎还有说什么。”
小道士说:“方才毋好德千户说,一个小小的都卫队,居然带着,随军带着,带着......”
毋好德说:“嗷,带着,那个随军带着描绘山川地理的文士.....文士!”
墨新说:“对,文士!”
刺奸刘炼说:“不好,刚才亲卫说,这个舆图是从一个普通卫兵身上搜出来的,要不然就是这个卫兵隐藏的好,要不然就是他是个替死鬼,还有那个文士藏在卫队里面。”
墨新说:“能够精确测绘山川地理的,绝不是普通的文士。”
刺奸刘炼说:“不错,不带任何工具徒步徒手测绘,那种人走路每一步都几乎一样距离的,形象非常显眼,为了避嫌,必然有所伪装,这样的人至少有一个伍的精卫来保护,咱们自己的崖山不需要用到这样的测绘文士,那必然是蒙元的探子,老墨咱们捞了条大鱼!”
墨新说:“不错,这样的探子,肯定不止测绘咱们这里一处,必然是整个崖山左近都有所了解......”
但是墨新越说越慢,神情却突然严峻起来,大声说:“毋好德,不好,中计了,即令全军警戒!死守营门”
但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