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弘答曰:“此山有三千人马。”殷洪言道:“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不失人臣之位。”四人答曰:“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敢不如命。”四将随将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西岐号色,放火烧了山寨,离了高山。一路上正是:
杀气冲空人马进,这场异事又来侵。
话说殷洪带着收服的三千人马正行在中途。忽见一道人跨虎而来。众人大叫:“虎来了!”道人笑曰:“不妨,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烦你报于殷殿下,说有一道者要见。”
军士报至马前:“启千岁,有一道人要见。”殷洪原是道人出身,命左右:“住了人马,请来相见。”
少时,见一道者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殷洪,打个稽首。殷洪亦以师礼而待。殷洪问曰:“道长高姓?”道人曰:“你师与吾一教,俱是玉虚门下。”
殷洪欠身口称:“师叔。”二人坐下。殷洪问:“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见谕?”道人曰:“吾乃是申公豹也。你如今往那里去?”殷洪回道:“奉师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纣。”
道人正色言曰:“岂有此理!纣王是你甚么人?”殷洪说道:“是弟子之父。”道人大喝一声:“世间岂有子助他人,反伐父亲之理!”
殷洪说道:“纣王无道,天下叛之。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罚,天必顺之。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
申公豹笑曰:“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却也无有亲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吾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始祖哉!”
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默默无言,半晌才道:“老师之言,虽则有礼,我曾对吾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
申公豹问道:“你发的何咒?”殷洪道:“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
申公豹笑曰:“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真心耳。”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在了脑后。
申公豹又道:“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成功。”
殷洪有些不情愿:“苏护之女妲己将吾母亲害了,我怎肯与仇人之父共居?”
申公豹笑曰:“怪人须在腹,相见有何妨?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么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机会。”殷洪欠身谢曰:“老师之言,大是有理。”
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正是:堪恨申公多饶舌,殷洪难免这灾迍。
再说吕岳借土遁回了九龙岛,要炼瘟癀伞报仇,刚刚到了九龙岛上,就见有一道童自云头上落了下来,喊道:“吕岳老爷慢走!”
吕岳见童子说道:“童子何来?”童子打了个稽首道:“老爷知你回岛,着你前去相见。”
吕岳听是大师兄相召,不敢怠慢,忙随着道童前去相见。
来到金鳌岛,进去大殿,童子说道:“启老爷,吕岳到了。”太虚睁开了二目,说道:“请。”童子将吕岳请进大殿。
吕岳慌忙见礼:“见过大师兄。”
太虚拿眼打量了一下吕岳,开口说道:“吾不是让你不要莽撞行事,等我下山再说,怎可糊涂行事?”
吕岳在一旁呐呐无言!
太虚叹了一口气:“也罢!被劫气蒙蔽,也是当有此一劫,你且先回山炼宝去吧!”
吕岳退了出去,太虚又吩咐道:“童儿,去牵来老爷的坐骑,吾要出去走上一遭!”
不一会儿,童子将白玉儿牵来,太虚上了坐骑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