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茶水饮下肚,几人方才平静下来。
“那……现在,我们三个都是男装了……”
姚元霜尴尬的笑了笑,忽而又清醒了似的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对着贺九笙低头道,“王妃,恕妾身无礼了……”
“不打紧,以后就当作亲身的自家姐妹一样,不要再叫王妃了,你还怕别人听不到吗!”
贺九笙轻笑,“别有压力了,我知道你们俩跟凝阳在家都是这么称呼的。我不是那种拘于礼节的人,如果你们老王妃王妃妾身妾身的叫,那才叫我为难呢。”
姚元霜和林尔珍似有默契一般相视一看,林尔珍率先改口道,“既是如此,以后我也就将这份尊崇放进心里了,希望姐姐你不要见怪。”
看得出来,改口以后,几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大好。
贺九笙虽然不是来古代交朋友的,可也不是要来古代找奴仆的,现代人的思维下,被人这样没来由的捧得高高的,还是不太习惯。
这样称呼,平常多了。
“可不知道姐姐们今日为何也着男装出来了?”
林尔珍终于抛出按耐在心底的疑问,又将刚才扯下的胡子丢到桌上,“下回出来穿男装就好,可别再想办法给自己粘胡子了,反而弄巧成拙让人看出破绽来。”
“是吗?我觉得贴胡子很好啊!元霜也说像男人!”贺九笙说完还不死心的戳着姚元霜问了句,“是不是元霜?”
姚元霜捣蒜似的点头,“是啊,这胡子有何不妥?”
“……”
罢了罢了,审美观不同也无碍三人的友谊。
林尔珍继续喝茶,笑眯眯道,“今日斗鸟赛我拿了冠首,我做东请姐姐们吃顿京城第一酒楼的饭菜!小二,拿菜单来!”
“这京城第一酒楼,菜应该很贵吧?”
贺九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是个王妃,只记得昨晚王爷请她来这里的时候,一盏茶和几盘点心的费用就高的吓人。
“无碍,看……”林尔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斗鸟赛的奖赏,一千两。
贺九笙惊掉了下巴,拿过来一看,是古代的银票,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大写的一千两。
“这斗鸟赛的赞助商是谁啊,也太有钱了吧……”
对于她这种不懂鸟的人来说,斗鸟这种事情实在是跟打水漂无异。
见贺九笙已经把下巴磕在桌子上看自己的画眉鸟了,林尔珍解释道,“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喜欢斗鸟的多得很,身后的权势贵胄喜欢看人斗鸟的也多,自然也就有人乐意去开办这比赛了。”
有了一千两的银票,贺九笙彻底有了底气,反正是林尔珍请客,她的画眉鸟出力,这钱简直就像是在薅资本主义羊毛。
嗯,心甚悦。
接近正午的飞鸿居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一楼简直可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三人点完菜,贺九笙便听见楼下一阵叫好声,掀开帘子喧闹声更是响彻耳中,往楼下看去,正见一说书先生在戏台子上拍案道,“可谓是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应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昭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可这太平盛世之中,如今反倒辜负了那将军的一片殷红之心,反是教人嗟叹不已。”
说书人用折扇拍了拍脑袋,“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此话一出,原本听到精彩处屏息的连果脯放进嘴里都忘了嚼的人,刷刷刷的拍手叫好。
贺九笙听着不明所以,回头问了句,“这说书先生说的是谁呀?”
“这说书先生叫江圣凌,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说书人。”林尔珍细眸一瞥,朝贺九笙眨眼道,“他常在飞鸿居讲燕王的故事。”
“他刚才说的是燕王?”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富家人为了听江先生说书,从江南赶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