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这么好,凌迟!”
台下观众一声一声高亢的叫喊着,无数种残忍的死法被大喊出来,一双双眼睛明亮的很。
修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能够在这里付上高额灵石选择观看比试的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凌虐而曲折的虐杀。
可是疼痛却没有降临在他身上。
常凌举起了渊祭剑,整个人身上凌厉的剑气和威压彻底释放出来,即使有着结界在旁边,一个个观看的修士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震慑住了,很快的就沉默了下来。
常凌缓缓地收了剑,毫不留情地走出了这比试台,当然临走出的时候,没忘记那走放在一旁高台之上的属于胜利者的奖赏。
足足一千块上品灵石。
脸上的鬼面她也没有摘下。
很快的,她就来到了下一个比试台。
同样的面具,同样的苍白的凌厉的身影。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鬼面的名字,传遍了整个黑市比武。
一个强大又仁慈的存在。
倘若一个比试台里没有金丹境修士的话,常凌是不会参与比试的,一开始确实空跑了几次,可是后来随着她名声打响了,她每到一个比试台,都会有慕名而来的金丹境修士同她来比试。
能够和势均力敌的或是比自己强的对手酣畅淋漓的比试,对方还不会取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事,哪个金丹境修士不想要?
在一次次的比试之中,剑招不断地精进,她的剑法逐渐圆融。
剑气越来越锐利,甚至她如果不刻意收敛气息,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凛冽地寒气。
常凌凭着金丹境中品地修为,对付寻常金丹境修士都是碾压,可是在后来慕名而来地修士当中,却有不少都对她有着极大的威胁。
那一场让她心境提升顺利突破地战斗,是同一个熟人进行的。
那次慕名而来地,是苍岚剑派的常玄。
常凌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可是在场上听到这人的声音,还是感觉无比的熟悉与亲切。
这是那个总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师兄啊。
那是他面对小师妹的样子。
站在比试台上,他就是苍岚剑派年轻的真传弟子,实力不菲的金丹境剑修。
两个纯粹的剑修相对,常玄使用的自然是苍岚剑派的苍岚剑法,而常凌的路子则是这么多场比斗之后,依然没能有人看出她的功法和出身。
似乎天下每一种出名的功法,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影子。
可是这次在两人的对抗之中,一个微小的细节还是被常玄捕捉到了。
两人拔剑出鞘的姿势是高度的一致。
这作为比试的准备阶段,根本是没有人会关注的,可是常玄还是敏锐的发现,连自己那特殊的‘癖好’,眼前人也学的一模一样。
自然而熟练的很。
他眼眸微动,但是神情很快还是严肃了起来。
他不远千里来到这儿,是为了磨剑的。
其余的一切都得靠后点。
在场外观看的观众过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场比试带来的惊讶与震动,修为不足的修士没看多久,似乎只要再睁开眼,就会被那些锐利的在场内不断肆虐的剑气戳瞎眼睛。
而在比试台上的常凌与常玄,飞速的在半空中相撞,又飞速的推开。
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二人的身法都是精妙而快速的,常玄的苍岚剑法大开大合波澜壮阔,一招一式之间带动的恢弘气息似乎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常凌则似乎是天生为战斗而生,无论怎样的攻击到她这,都能迅速的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借力打力或是灵活躲避,招式灵活诡谲而出其不意。
任一修士看过了之后都应当会颇为不屑的说上一句野路子,可是这样强悍的野路子,谁不想要?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先前二者还都是惺惺相惜各有保留,打到后来,属于年轻人和剑修的血气与锐利据是被激发了出来。
二人开始不留手,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全力。
常玄的白袍已经被鲜血浸湿,常凌的整个身子也因为强大的震感而发麻,身形凝固血液似乎也僵持住了。
如果这是真正的生死之间的搏斗,常凌知道是自己赢了。
作为苍岚剑派享受着绝佳门派资源、在门派里修行了多年的真传弟子,即使参与了不少比试进行了不少试炼,可是同一个真正在大陆之上艰难求生不断地在生死之间搏杀逃亡的修士来说,还是‘嫩’的很。
至少他们的身上都没有那种能够不顾一切的狠辣。
就像是常玄在考察了很久知道常凌即使击败了对手也不会杀掉对手之后,才选择来此同她比试。
他惜命,或者说他从来没遇到过必须要将整条性命压上才能够勉强换的些许存活下来的机会的情况。
常玄已经是金丹境巅峰,经过了多年的准备,只差对于大道的感悟和心境的提升,就可以凝结元婴。
在上一次的天玄榜之中,金丹境的第一名就是他。
他从来没想过能够有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等他收回了轻视之后,却发现已经要有些来不及了。
常凌彻底的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
待他将浑身的灵力消耗一空之后,利落的认了输。
他不是看不开输赢的人,自小在良好的教育与关爱之中长大的他,心境方面应当无人可以比你。
比试结束之后,他看向常凌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
没等着他上前去询问些什么的时候,比试台之上的常凌突然盘腿做下,体内的气息节节暴涨。
他也这才发现,这刚刚一直压着他打的修士,不过是金丹境中品而已。
常玄无论怎样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愕然。
不过他极为迅速的站到了常凌身边,冷冷的看着有几个想要围上来的修士。
不管面前这鬼面到底是不是她,他都想为她护法。
小境界的突破,常凌很快就完成了。
修为突破之后,她整个人的气息又凌厉了几分。
她极为郑重地朝常玄行了一礼,然后飞速地转身,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