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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面被划破,犹如一面光滑的镜子,忽然间被一块落下的石头砸中,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起伏不定的波纹沿着楼船驶过的位置,朝两侧涤荡开,一阵一阵,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湖底的大鱼小虾,纷纷被这巨大的动静所惊扰,慌不择路的选择了远远的避开,似乎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小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直到大船消失在空旷的湖面之中,巨大的动静彻底消散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摇晃着尾巴,嘴里吐着泡泡,偷偷摸摸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像极了那些遭受匪患之后的百姓。
五艘高大的楼船战舰,犹如深海巨鲸一般,乘风破浪,凭借着天地之间的无上伟力,以极快的速度,破开平静的湖水,朝着位于洞庭湖之北的岳州府驶去。
除却为首的一艘上面挂着血红色的烈焰战旗之外,其余的四艘大船,皆是怒蛟帮的战舰,而船上的人,正是以上官鹰,翟雨时,梁秋末和戚长征为主的怒蛟帮年轻一辈之中的好手,还有八百怒蛟帮中最为精锐的兄弟。
而他们此行最后的目标,便是此时此刻,正在武昌府周边的魔师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便只能用生死来决定最后的结果,这是怒蛟帮的血性,也是这些正直年少热血的江湖后起之秀们的血性,也是他们所信奉的江湖至理。
魔师宫又如何!庞斑又如何!方夜羽又如何!里赤媚又如何!红颜白发又如何!
纵使是天上的仙人降世,纵使是他们尽数葬身于魔师宫之手,又能如何!大不了便是舍去了这条性命,就算是死,我也要扒下你一层皮,也要拆了你几根骨!
然而此时的怒蛟岛,却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岛上原本聚集帮众家属们的集镇,还有隐藏在岛上各处的明哨暗探,也早已经在凌战天的安排之下,撤离到了怒蛟岛附近的其余各个隐蔽的岛屿之上。
偌大的怒蛟岛,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寻不到半点鸡鸭鹅犬的踪迹,只留下了一片片空荡荡的房屋,一亩亩早已经被收割了的田地。
避免在帮中大多数的力量都出动之时,被人乘火打劫,端了自家的大本营,为此次外出的众多兄弟,在一定的程度上免去了后顾之忧!
唯独浪翻云,背着覆雨剑,带着郁结在身,已经命不久矣的左诗,乘着一艘小舟,踏上了远行的路途。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武昌城,却依旧平静的不像话,似乎东城之外悬挂的那数十具尸首根本就好似不存在一样,没有人乘着夜色抢夺这些尸首,也没有什么愚不可及的士子站出来破口大骂官府残暴,九重楼行事无道,残忍凶厉之类的话!
而作为武昌府明面上最高长官的兰致远,自从那日接了虚夜月之后,便彻底地失去了踪迹,除了平日里在府台衙门正常的办公之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平日里最喜欢去的青楼妓馆,也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出现!
似乎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军,衙役们,这些日子以来,也在慢慢的收敛自己的动作,除了日常的维持秩序或执行公务之外,再武昌城的街头巷尾,便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一切一切的现象,都是那么的反常,在这诡异的平静局势之下,不知道又隐藏了多少汹涌的暗流。
就连来势汹汹的魔师宫,也收敛起了锋芒,没有再如同原先一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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