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眼前女子,可怜吗?挺可怜,保护她的人都死光了,如今孤身一人,生死未知。
可高武权不会去问她为何倒了如此境地,也更不会多说一句,姑娘你还好吗?
美色他见过,可车中女人这种级别,他这种粗人也难见过几回。
找不出文雅的形容词,就是漂亮,漂亮到让人愿意亲近,进而愿意给她一切,只要她愿意跟自己回家。
不心动吗?没有纯粹的兽欲吗?还真不是。
真别说,人生除了杀人再无其他的高武权还真想过有一天归隐山林,老婆孩子热坑头。
谁他娘的不想过点平淡日子,只是江湖之人江湖老,矫情的说句老掉牙的身不由己,那也不全是矫情。
领命而来,高武权没那个胆子,在半路自作主张,他对车中女子说:“下车。”
车中女子心慌慌的想着自己的命运拐向何方,颤颤巍巍的下车。
看到了树下的蔡东阳,本想开口,终究还是因为害怕忍住了。
一地大大小小的尸体,数不清的血迹,都让这个在钟山学宫整日里念着圣人之言,追求学问的女子,用手捂着嘴巴,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一身的干净衣服坐在地上,沾染了污腥的血迹和泥土。
树下的蔡东阳还有一口气,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已经说不出话来,想喊一句小姐快走,也不可能了。
只能目送着那些人带走小姐,自己那只完好的手,抓着泥土,指甲里传来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
“师弟,你这身刚买的衣服挺好看的。”青台县回朝天宗的路上,白红豆打量着这个终于愿意买一身新衣服并换上的师弟。“又不是让你成亲,你害什么羞啊。”
脸红了吗?李贤还真不清楚,自己不是那种皮薄之人,穿一身新衣服而已,师姐也太夸张了:“没啊,师姐,我自己也觉的挺好看的。”
“那可不,我的眼光能差吗?”将装着二十两银子的荷包挂在手指上转着圆圈甩了甩,迈着轻快的步子的白红豆,今天挺高兴;菜毁了,但有二十两银子,够木爷爷用一段时间了,身体不好的这段时间,就不用再辛苦下山卖菜了。
“啊,师弟。”没走多久,满地的尸体血迹,让白红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李贤往那边看去,饶是他也杀过人,见过大场面,还是被眼前血腥场面惊住了,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
“师弟,你看那边。”眼尖的白红豆注意到了那棵树下似乎还有气的人。
李贤往那边走去,起先还没发现,到了近前,两人不约而同的认出了此人不就是刚刚在青台县大街上仗义出手的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