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也有神君的无奈。
但玉阳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他明明可以不用搭理这桩闲事,管得人间有无浩劫呢!
神君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愁郁中。
又说渠出,也是别无选择的舍弃了公审的热闹,满腹抱怨执行春归布置的差使。
她从丁氏和申氏的言谈,极快判断二人是妻妾关系,无非同为庸夫床伴而已——渠出不无刻薄的想。
但多听几句言谈,渠出察觉二人似乎当真相处融洽、情同金兰,并没有当面甜言蜜语背后唇枪舌箭的套路,心中便渐渐觉得诧异:这世上难道当真存在相敬如宾的妻妾?
那可真比见鬼还要稀奇。
渠出眼看着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屋,毫不犹豫选定了丁氏作为暂时的盯梢对象,她并不认为春归动用她是好奇一介妾室的隐私。未久,便见丁氏遣了人去唤一个仆妇,又未久,仆妇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过来,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
丁氏不像和贴身婢女说话甚至不像和申氏交谈时,那样懒散的斜倚,而是正襟危坐。
先问了这仆妇的日常,有无病痛,似乎还问到了仆妇嫁出去的女儿,当真甚长的一番寒喧,才说正题:“偃青不知音讯,连我偶尔想起这事也觉挂心,更何况你们当老子娘的,我打听得松果山的莫问道长最善测字断人吉凶,特地求了州尊长子的新妇顾娘子,她答应从中引荐,只是卜断准确,还需妈妈亲自去测问,待定好时间,我再通知妈妈和我一同前往吧。”
渠出虽不知这当中的奥妙,却还晓得“州尊长子的新妇顾娘子”是指春归,她居然又答应了让莫问小道那个神棍替人测字断吉凶?
难怪才让自己跑这一趟呢!
渠出不由对春归展开了无穷的腹诽,但聪慧如她,自然也没有错过那仆妇错愕的神色,似乎下意识间就要拒绝主母的话,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言不由衷地连连称谢。
这件事似乎没有想象当中那样枯燥无趣?
目送仆妇分明是忧心忡忡的离开,渠出紧跟着又目睹了另一个更加忧心忡忡的仆妇登场,好吧,说“登场”的确有些不准确,实际上她一直都在场,不过当这时候才显得忧心忡忡而已。
“太太。”仆妇先是低低唤了一声,似乎又有些犹豫,可当看见丁氏泛红的眼圈儿,她到底忍不住把拳头一握,紧跟着就是长长一番劝诫。
“若老奴早些知道太太和那车夫……都怪芒苁这混账,也不知劝告着太太,任由偃青这个杀千刀的刁奴花言巧语哄骗了太太,才行下,才行下……总之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刁奴遭遇不测,也是一件幸事,太太得想法子把老爷的心从申姨娘那里夺过来才好,又何必……老奴看金家的那神色,真真像是察觉了什么的模样,要万一把这事泄露给申姨娘……老爷知道了……太太,您原本就是庶女,真有个万一,本家老爷夫人可不会顾着您!”
有奸情?!渠出立即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