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昨日自己是与对方同床共眠?
哭笑不得的诸葛尘也懒得去想阿花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蹑手蹑脚下床后,来到院子当中,以气机牵引让得过膝环绕在自己的身边。
随着他得到过隙的时间越久,对于这柄沾染了时光的飞剑,他越是觉得不同凡响。时光之道,本就极难领悟,就算是那些不世出的天才,也不会为此固步自封。不然不仅本来能够抓在手中的境界会溜走,而且极有可能折损大道。
像是诸葛尘,磨砺剑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奢求过时光这二字。不过却因祸得福,让得剑气为浩然,与时光相比丝毫不差。
他心意一动,随着过隙在眼前掠过,诸葛尘便可以回溯在平天帮山头这边,发生过的那一场连老帮主一位天命境界修行人也险些身死道消的大战。
白衣闭起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站在了战场的边缘,只不过是旁观者的角度。他纯粹是因为闲来无事,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重观旧事的念头。
眺望远处,兵马之多,犹如海潮一般,看样子这次征讨平天帮,是云梦朝廷动了真火。不然的话我不会遣派来这么多人。
两方势力,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半炷香时间都没到,双方便厮杀在了一起。平天帮这边自然是老帮主冲在最前方,手持一杆大戟,坐下一匹战马,竟然有一种所向披靡的气势。而朝廷军马那边的领头人,自然也不遑多让。手持长刀,但平天帮的贼寇有胆子大的想要接近他,都会在顷刻间被削去人头。
诸葛尘眯起眼睛,有些疑惑,双方大战已经临近尾声,为何仍旧势均力敌?若当真如此的话,为何老帮主会重伤在床?
莫非是朝廷刺客藏身暗处,出手偷袭?
还没等诸葛尘想清楚后的时候,只见老帮主跨下战马竟然被撕成两半,而一名手中持短匕的黑衣刺客,笑望着倒在血泊当中的老帮主。只不过,他却迟迟未下杀手。
随后平天帮众人便赶忙带着老帮主撤退,而朝廷兵马俑人并没有追赶,就像是放任对方离去一样。
大战落幕,诸葛尘刚想收起过隙飞剑,只看到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马晃竟然弯腰在地面捡起一张金纸,而后站起身来鬼鬼祟祟的环视四周。起初他也并未有多么奇怪,只是当他凝神看去的时候,竟然在那张金纸之上,竟然看到了宰相的虚影。
诸葛尘顿时了然于胸,能够耗费精力,在这么一件并不能够在当下获利的事情上,也就只有云梦宰相有此“闲情雅致”了。草蛇灰线的无聊事,对方总是觉得多多益善。就像那日与他相见于宰相府邸的书房当中,明明不必像现在这般不死不休,偏偏走到了这一步。
诸葛尘眯起眼睛,收起过隙飞剑,心神也跟着回到了院子当中。
“公子方才在干嘛?”已经醒来的阿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诸葛尘的身边,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若是白衣不肯说的话,恐怕阿花又得纠缠他一番。
怪不得世间都说一物降一物,感情诸葛尘的在这里。若是别人,一件解决也就罢了,偏偏是连他也有些不忍心出剑的阿花。更何况女子狐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心境也不设防,摆在了诸葛尘的面前,没有半点儿心计。
诸葛尘让阿花先给自己沏一壶茶,之后便舒舒服服的躺在院子当中晒太阳,开口说道,只不过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样子宰相是想要将平天帮也吞入腹中,只不过是想要求得朝廷的奖赏,还是培养私兵,暂时无人知晓。不过不管如何,那马晃应该便是宰相布局当中的关键一环,如何都得杀了才行。我这算不算是为平天帮除害?只可惜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想。”
诸葛尘自嘲说道:“这天底下,可没有你皮囊不错,境界不低,剑术也高,就觉得你是个好人的道理。更何况做好事讲究的不留名,不就是害怕有人不解,上门寻仇?阿花,你觉得做好事,怎样做最好?”
“公子恕罪,这个阿花就真不知晓了。”阿花调皮一笑,端来诸葛尘的茶壶,往上面吹了两口气。那可爱模样,只能让诸葛尘偏过头去不看。
“你怎么会不知道?”诸葛尘玩笑说道:“与梁恩生言语数日,不是好事?可不是说事情很小,不值一提,好事就成了坏事了。”
阿花闻言,有些害羞。给了诸葛尘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低下头去。
至于那有些可恶的白衣,则从椅子上站起,拔出胶柱练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