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天上天修行人,只要是剑修,或者是已经闯过了,竹篮打水跻身臻道境界的修行人,都知道李惊云对于太乙神朝的态度从来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差。这也就是若是出剑的话会让的神朝分崩离析之后,百姓生灵涂炭,不然这位皇帝,早就成了大剑仙的剑下亡魂。至于为何李惊云对于太乙神朝的观感如此之差,就是一桩陈年往事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也没几个闲人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猜测,因而久而久之,也就埋没在了时间的流逝当中。
不过清楚记得双方间恩怨的皇帝,在李惊云的面前还是会谨小慎微。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即便举国之力,仍旧不是一位大剑仙的对手。在天上天,大势之外,还是境界杀力说话。这是铁则,同样也是登山路上人人虚谨记在心的事情。他可以在神朝境内说一不二,但出了神朝,面对杀力比他要高的顶尖圣人,还是得避其锋芒。好在千百年间,皇帝出境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与神朝有着血海深仇的修行人已经身死道消的差不多了,剑道人便是一个例子。许多时候,在修行人的恩怨间,不看地位,也不看身份,全看能否活的长久。有些时候皇帝也搞不清,那剑道人,为何放着自己道教前三甲的位置弃之不顾,非要去往那座天下拼出一个人仙来。
李惊云瞧了一眼神朝皇帝,突然想起诸葛尘来。他轻轻一笑,学着白衣的模样眯起眼来,把皇帝盯的有些无可适从。白衣与他学剑,如今学到家不过两分而已。但李惊云认为已经够了,学生似死,这是剑修当中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不变的真理。他可不希望世间再多出一位李惊云来,那样多无趣?但要是一位白衣剑修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甚至更进一步,那才有趣。
李惊云轻轻咳嗽一声,开口说道:“陛下这是按照惯例,沿着这条长河巡视神朝境内?”
皇帝不敢造次,恭敬说道:“大剑仙,确实如此。方才只见河水倒灌,不见大剑仙踪影,实在抱歉。”
放眼整个天上天,四位人仙的身份,毫无疑问最为尊贵。接下来便是三教当中的那几位顶尖圣人,传言各个都有跻身人仙的资本,只是因为时运不济,因而只能身处人仙之下。再往后,便是太乙神朝皇帝以及几位大宗门的老祖,境界同样是顶尖圣人,只不过因为手段与妙术相较于三教当中的顶尖圣人有些差距,因而杀力也位居其后。接下来便是中土四家还得加上一些宗门,前者虽然没有圣人坐镇,但底蕴在那里。毕竟曾经也是顶尖圣人遗留下来的势力,轻易不会没落,但如今苦苦支撑是肯定的。若是再没有圣人脱颖而出的话,终究会被淹没在岁月洪流当中。这三个档次,便是如今天上天算得上是能够掌握大势走向的势力。除此之外,当然还有着一些圣人,轻易不会露面。只有在三教牵头组织的议事当中,才会现身。虽然他们与天道平起平坐,享受着境界带来的无尽寿命。但有一些因为冲击顶尖圣人失败,杀力已经是大打折扣,境界还是原本的境界,但只能选择隐居不理世事。还有一些因为与其他圣人生死厮杀败走,一蹶不振,道心崩坏,连带着构建而出的小世界也有着溃散的迹象,因而也不会参与到争斗当中。
可以说天上天的修行人,都在努力能够让自己冲入这一行列当中。如果成功的话,便是一人得道,鸡犬生天。只不过有一些人,从出生开始,便已经能够看向对于别人来说近乎于奢望的终点。这当中便包括着白衣神王诸葛尘,以及神朝皇子皇城子。只不过前者因为自斩,已经去往了那座天下,至今杳无音讯。后者倒是如日中天,稳稳坐在这个时代年轻修行人第一的宝座之上。
李惊云并未为难对方,毕竟若是他真动了杀心的话,整个皇朝都已经在他跻身人仙的那一刻成为历史了。他不过是开口说了一番话后,便动身离去,找人饮酒去了:“你与剑道人,相差太多。他虽然早就已经身死道消,但也比你强上百倍。你我皆是孤家寡人,只不过我是前者而你是后者,真是可悲。”
皇帝咬紧牙关,并未言语。只是目送着李惊云离去,随后一拳打出,那些才返回大船上的侍卫,便被拳风轰成血雨。他静默的走入大船当中,龙袍之上,不沾血污。
……
太乙神朝的皇城,可是热闹非凡的地方。在这里,修行人可以享受任何事情,只要有钱有手腕。
在那条最繁华的街道上,一位提着酒壶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身穿仅仅能够蔽体的破烂衣衫,笑呵呵的向前走去。别看他穿着虽然破旧,但那壶酒却是价值连城的诸仙酿。只不过长街上大多人都是有眼无珠,没能够发现,所以才会躲着他走。
马蹄声阵阵,而且愈来愈近,不少人都慌忙向着两旁闪开。能够在皇城当中驾马,而且如此嚣张,身份绝不会低。寻常二世祖肯定是不敢如此的,料想马上那名女子,肯定与皇室,或者是朝廷上站在前面的的某位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是那外乡人,圣人弟子,三教众人,剑仙之徒,都有可能。总之绝不是他们这些市井百姓能够惹得起的,最好现在就避让开来,省得一会惹祸上身。
不过那流浪汉模样的年轻人,就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我行我素的走在长街中央,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只不过因为说出的话太过含糊,即便是与他贴脸站着,也根本听不清。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