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尘,可愿陪孤看上一场戏?”云亦辞望着楚灵尘。
楚灵尘回以一笑:“荣幸之至!”
高展扛着孙夫人从后窗跳了出去,樱之摆了棋盘,楚灵尘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时间差不多了,鱼儿也该上钩了吧。”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嘈杂,楚灵尘透过窗缝望出去,正看见孙大人领着一群人过来,楚灵尘嫣然一笑:“来了!”
孙大人带人闯进了明月院,随即被侍卫拦了下来:“放肆,太子院落,谁敢擅闯?”
孙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天抢地:“殿下,臣不敢冒犯太子,臣只求殿下,放了臣妻吧!”
楚灵尘眯了眯眼。
“荒唐,这是太子的院落,你的夫人怎么可能在这?”侍卫呵斥。
“臣先前也不信,可是,可是……”孙大人拉了把身后哭哭啼啼的丫鬟,“紫霞,你来说!”
叫紫霞的丫鬟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奴婢……奴婢陪着夫人出来更衣,回去时正撞见了在花园闲逛的太子,太子殿下见夫人生得貌美,不顾夫人的意愿,强行将夫人拖进了屋……”
周围一下子炸开了锅,章弄雅跳出来指责紫霞:“你胡说,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是啊。”章大人也帮云亦辞说话,“孙大人,此事定有什么误会,在未弄清楚之前,你可别妄下定论!”
“臣怎敢污蔑太子殿下,紫霞一个小丫鬟又怎敢污蔑殿下,臣人微言轻,不敢多说什么,只求殿下放归臣妻,臣立马辞官回乡,绝不出来碍殿下的眼!”孙大人大声道。
“胡说!”侍卫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一直随行在殿下左右,可从未看见什么孙夫人!”
“你是殿下的侍卫,自然是向着殿下说话,殿下,殿下!微臣恳求殿下,看在臣为云国兢兢业业的份上,将臣妻还给臣吧!”孙大人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楚灵尘在屋里一边看着戏,一边又落了一子:“这事果然和孙大人脱不了干系。”
云亦辞勾了勾唇,眼中却没多少笑意。
孙大人涕泪横流,屋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原本那些大人还不信,此刻也多了几分猜测,太子不会是心虚了吧?
女眷们也对孙大人多了丝同情,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殿下还没登上皇位呢,他就这么肆意妄为,若有朝一日君临天下,只怕是德不配位,生灵涂炭!
也不知谁起了个头,众人皆跪下,高声道:“微臣(臣妇)求见殿下!”
“微臣(臣妇)求见殿下……”
“微臣……”
只有章弄雅站着,紧紧咬着唇,章夫人怎么拉也不肯跪下,她不信,殿下连她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看上那个一脸狐媚相,又脏又臭的孙夫人!
“阿永,让他们进来吧。”云亦辞清朗的声音传出。
跪着的官员家眷纷纷起身,迫不及待地往屋里走,他们心中有些隐秘的快感,太子生来尊贵,可当高高在上的太子跌落凡尘,满身污泥的样子,和他们这些汲汲营营往上爬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可进了屋,里面的场景却让他们大跌眼镜,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旖旎糜烂的画面,四周干净整洁,太子衣衫整齐地靠在榻上,一旁坐着随太子而来的楚家小姐,两人正在对弈。
章弄雅先是狂喜,可随后,又咬着唇,一脸愤恨地盯着楚灵尘。
又是她!
“灵尘,该你了。”云亦辞像是没有看到其他人一般,视线紧锁在棋盘上。
“殿下,臣女有些好奇。”楚灵尘似笑非笑地望着屋里的人,“臣女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什么时候成了诸位大人口中的‘孙夫人’了?”
大人们双腿战战,忙不迭地跪了下去:“微臣有罪!”
“你们的确有罪。”云亦辞将棋子扔进了棋篓里,不笑亦含情的眼中冰冷寒彻。
“孤与灵尘下棋,院里发生了什么孤都看在眼里,孤不出来,也是想看看孙大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诸位,云国的栋梁之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竟被孙大人三言两语给蛊惑了,你们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尾音微微上勾,其他人将头压得更低了,心中羞愧难言。
“孙大人,说说吧,怎么回事?”云亦辞视线下移,落在了孙大人的身上,他与孙兴无冤无仇,对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意欲何为呢?
太子的目光犹有千斤重,压得孙兴喘不过气来,他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身形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