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医馆本就是她的,她要一肩挑,碍着我们什么了?”徐老反驳。
“可她年不过二十……”
“英雄不问出身,何况年龄。”
“她竟扬言要完善顾老的医书,是完善,你们听听,这得有多猖狂,简直是欺师灭祖!”
“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既然敢说,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古往今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不乏其人。”
“那她何德何能,竟敢站在吾等众人面前,口出狂言要效法顾老之德,惠及天下万医?”
“你们觉得她适才之态,可像作假?所谓苍生大医之道,各位可能说得出口?”徐老好整以暇的反问。
众人沉思,一时无语。
适才,他们确实都被顾长生的一席苍生大医言论给惊到了,能说出此番言语之人,就算医术不昌,那心性却不会差到哪里去。
“某自问去苍生大医之道远矣,可你怎知长生娘子就能做到?”
“老夫不知,可能说出这番言论,她就算做不到,也胜过老夫多矣。”徐老径自回道。
不得不说,众人对顾长生的认知,偏离了真相太远,大抵顾长生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
众人争论之声不绝,久久才见平息,都心有不满的放言,他们等着!等着看那张狂嚣张不可一世的长生娘子的笑话。
胡一海却出奇的没有参加这场混战,他站在一边出神的想着顾长生临走说的那句话。
这算什么?示好?还是警告?
可若真如她所言,十倍与之,那他又改如何?
他如何想,宋伯不知,他只是分外留意的多看了他几眼。
送走了医馆群情激奋的众人,宋伯激动的回道后院。
找了一遍没见着娘子,才听小翠说娘子歇午了,说是刚才耽误了,得补上。
宋伯无奈了,忍不住的就咳了两声,娘子在医馆大堂惹出了那么一摊子事儿,如今整个柳州的行医之人都已惊动,她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是该说她胸有丘壑呢?还是该说她漫不经心呢?
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的宋伯也就释然了,反正不管娘子如何,都是她的娘子就是了。
有了如此觉悟的宋伯还是在顾长生醒来之后,绘声绘色的讲诉了她错过的后续发展。
顾长生听的津津有味,乐不思蜀,这感觉,太尼玛自我膨胀了,能把一屋子人雷的外焦里嫩,那也是一种境界!是境界,懂不懂?
顾长生意犹未尽的听完宋伯的讲诉,然后兴致高昂的下了总结,“徐老这人,果然是一人才,这是红果果现实版的舌战群医啊,当个大夫真是太尼玛屈才了!”
不带宋伯反应,顾长生又竖了竖大拇指,继续道,”宋伯你也是好样的,这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你都能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简直就一复读机,堪当大用!”
虽然不解复读机是何物,但听懂了最后一句的宋伯还是连连摇手自谦,“娘子过奖,娘子过奖,是老奴无能,事事还要娘子操劳,只是三日之后重开医馆之事,不知娘子有何打算?”
顾长生闻此托起了下巴,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不知道啊,反正声势已经造出去了,具体的情况如何,只能且观后效喽。”
而且这声势造的有点儿大,到时候能不能完美收官,她自己心里也没谱,反正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借着医书之势打出去名头,要不身无分文想让已经衰败许久的顾氏医馆重新崛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是大罗金仙!
可明显的,她不是大罗金仙,也不能点石成金,只能借势而为,成与不成,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的三天顾长生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命宋伯准备了劣等笔墨纸砚,开药方那是要用的,周朝尚文,笔墨纸砚更是水涨船高,她如今穷的连一般的纸张都买不起,更别提二般的了。
备好笔墨纸砚,顾长生又命宋伯常去药材商那里行走,一来是告知医馆即将开业,二来吗,就是看看能不能佘到药材。
然后她又命令丫头三人没事儿多去别的医馆转转,一来打听打听消息,而来认认药材,如今他们可是连药童学徒都招不起了,只能将就点,让三个丫头半路出家,好歹得应付过去接下来一段时间才是。
家里堪用的几人都被顾长生打发了出去,然后顾长生无事可干了,没事儿就和小肉包子还有韩墨三人大眼瞪小眼,偶尔来了兴致就默一段书让他们背背,再不济就看着俩人继续当木匠,她在旁边调侃的欢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长生就等着三日之后医馆重开,财源滚滚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