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点点头,对梁母的回答很是满意,她为自己的独女乔秀安准备了异常丰厚的嫁妆,不仅将她的嫁妆全数给了秀安,还将乔家一半的田产铺子全充作嫁妆给了秀安,这些年她暗地筹谋规划,已经将乔家的家产全都握在了手里,乔父平日里要么就是与所谓的文人才子“以诗会友”,要么就是沉湎女色无心世事,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他已经全部打算好了,秀安成亲的时候给她一半,生子的时候再给一半,那些妾侍和庶子庶女,他们本就是半个奴才,她心善给他们留些钱财,已经很是仁慈了。
两家定下了日子,梁母便写了一封信,由姜思翰亲自送回燕州,可怜的姜三郎,干最苦最累的活不说,还要挨最毒的打,在家被父亲母亲修理了一顿,见到乔姨母,又被乔姨母修理了一顿,他觉得自己着实无辜,真是无辜死了!又过了两日乔母终于将秀安的嫁妆准备好了,两家人便一起出发往燕州去了。
为了赶时间,梁乔两家人在前轻车简行,后头的嫁妆则由姜父所派的一支徐州守军一路押送。临行前,乔母往洛阳的家中送了一封信,一来告诉他们秀安成亲的消息,二来也让父亲留意着朝中的动静,也好教他们随机应变,她还将自己陪嫁过来的两个嬷嬷和一个大丫鬟留在了徐州主理家务,她们都是在她母亲跟前仔细教养过的,有她们压着,即便她离了徐州,也不必担心那些个妾侍庶子们会作什么妖,至于乔家其他的亲戚,反正他们都一一通知了,愿意跟着到燕州去的便去,不去也无所谓,左右在乔母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梁母出发后的第五日,徐州的信终于送到了洛阳。洛阳西伯侯刘家就是乔母刘歆悠的母家,西伯侯乃是簪缨世家,随高祖一起入京,开国之时也曾立下赫赫战功,西伯侯刘家盘踞洛阳数百年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只是这两代天下大乱朝纲不稳,尤其是近年太后把权,黄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西伯侯一家受到多番打击早已大不如前,这一辈的儿郎虽才华横溢,却没有一个得到重用的,只是挂了几个闲职罢了,就连现任西伯侯,乔母的嫡长兄刘广琰也只是得了个西伯侯的虚名,挂了个京畿卫虚职而已,所以当乔母的母亲,老西伯侯夫人读了女儿的信时,她便敏锐的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她迅速召了自己的儿子过来,将信与他看了,母子二人沉默良久,西伯侯刘琰将信收好,郑重的朝母亲点了点头,二人未说一句话但是彼此的心意均已了然,西伯侯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召到了书房,父子三人商议了一下午,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洛阳的城门才刚刚打开,西伯侯世子刘兴熙和弟弟刘兴惕便骑着快马出了洛阳,往燕州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