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阿离,你先别哭啊。”谢必安一惊,又是抱又是揉的好一顿安慰,却丝毫制不住流星一样砸下来的小拳头。
周缺懵了。冥王?!
天齐君就是眼前这个穿着个丧服似的衣裳,趴在人怀里嘤嘤嘤的小丫头片子?
不是天齐仁圣大帝吗?不是地府之主吗?靠嘤嘤嘤打的天下吗?!
他有些发晕。又瞧见谢必安手忙脚乱,范无救却看戏似的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来个桃子,啃得咔嚓咔嚓响。
白鬼,不是,天齐君呼天抢地酣畅淋漓的嚎了半日之后,终于抹抹眼睛鸣金收兵。一回头,看见周缺,还意犹未尽的抽搭了一下,小声问谢必安:“这就是乐熹送过来的那个?长得还挺可爱的哈。”
周缺想给自己一巴掌。
今天他这双眼睛也不知是糊了什么东西的排泄物。鬼什么鬼,这是天仙啊!面色红润,双眸如泽,虽说看上去哭的太狠有些懵了,但色相如画,清郁含愁,落泪处好似芙蓉泣露,眨眼间满塘春水潋滟。一身绮罗之衣,飘似软烟,霜雪以染,哪有半点的为鬼阴寒?活的,这绝对是个活的!
只是怎么他一眨眼睛,那水墨画儿似的眉眼就模糊了?眼睛看得见,脑子里却呈现不出来的模糊?
/> 谢必安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这就是周缺周公子。今日刚到。”
周缺本能的觉得自己这时候是该行个礼的,可他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去行这个礼才恰当的时候,天仙就自己凑了过来,还执起他一双手左看右看的看。
“小周缺,你的手真好看。”
救命啊,天仙和他说话了!周缺腿软了一下,险些又跪在地上。
“多,多谢天齐君,您,您的手也很好看!”
他在说什么?
“不要天齐君。我叫将离,叫我阿离。”
将离歪头一笑,捏了捏他的手,又放下了。
“阿,阿,阿离。”
天呐,谁来救救他啊!
天没来救他,范无救来了。
范无救被这声“阿阿阿离”逗的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摸出第三只桃子,脆脆啃了一口:“那帮神仙又怎么欺负你了?”
范无救一问,将离立刻变了脸,娇柔可怜楚楚动人八个字在她身上以神鬼莫及的速度消失,变成个咬牙切齿瞪眼睛的样子。
“他们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他们!”
范无救啃桃啃得认真:“出了这里你打得过谁?”
将离疯了:“范无救!!!!!”
“在呢。”
“我,我,我…”
“你学这小子还学的挺像。”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现在就写奏疏给元崖!这冥王谁爱当谁当!我!不!干!了!”
“除了你谁还爱当?”
“那我不管!这回是宁死也不屈了!”
范无救终于咔嚓完第三个桃子,果核一丢,在谢必安的青衫大袖上擦了擦手:“行了,别嚎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必安白了他一眼,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
又道:“就是啊,阿离,你这趟不是去禹余天赴宴的吗?怎么会受欺负?”
“呜,必安…”
将离眼眶一红做势又要往谢必安怀里扑,范无救胳膊一伸将她弹了回去:“你不说我走了。”
将离瞪了他一眼,眼眶里的泪珠滚了两滚又滚回去了,想了想转头道:“必安你先退下。”
谢必安怔了怔,点头,又道:“那这位周公子怎么说?”
将离摆了摆手:“先留着给你们做个无常殿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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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我寻思我万八千年的也难得嘤嘤嘤一次怎么就被你瞧见了?
周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