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子可还在胸口上摇摇晃晃将掉不掉呢。
白承允抬手拔掉刀子,刀子铿锵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地声。
这下连保镖都吓坏了,这贸然拔出来,真的不会出事?
为首的保镖壮着胆上前,“先生,我来抱苏小姐回房吧,您的伤口会裂开的。”
白承允充耳不闻,一个俯身将苏清月打横抱起,边朝房间走去边道:“让医疗队上来。”
“是。”保镖不敢再多说什么,飞速转身下楼,通知医疗队多带点医药器材,白承允的伤,怕是得缝上几针。
苏清月再醒来时,日头已经偏西。
还未正式入夏,天边的火烧云也未形成规模,只红着些许的晚霞,耀进玻璃窗后,将室内染上了一层昏暗。
白承允就坐在大床对面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些许失血后的苍白。他身上换了一件衬衣,露出的脖颈间隐约可见层层纱布。
苏清月只看了一眼就将头扭向一边。
“你赢了。”她沙哑着嗓音淡淡道。
她是真没想到,论起狠来,白承允会比她狠这么多。
白承允微微掀起眼睑,眼眸里的幽光似是在流动着什么深邃的东西,“心柑出了手术室,平安。”
苏清月腾地坐了起来,动作太快,让一天没吃饭的她免不了又是一阵眩晕,“所以说,心柑真的出事了?”
母女间的感应,果然没错?
一想到心柑醒来时见不到自己肯定会伤心,苏清月闭了闭眼,紧掐着掌心:“说吧,我要怎样做,你才会放我出去,让我去医院?”
白承允连命都能拼上,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脱离这个牢笼了。
白承允缓缓垂下眼睑,浓而黑的睫毛搭在形状姣好的卧蚕上,他的眼型,从来都漂亮的有点不符合他本人冷峻的气质。
在苏清月第二次将视线送过来时,白承允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文件,起身,走到了苏清月面前:“签下这份文件,并且以后严格按照这份文件上的要求,我就放你自由。”
苏清月知道这文件不可能是好东西,但她还是接了过来,匆匆略过几眼,气极反笑。
“白承允,你是有多容不得我和李建强?你就非要要这个孩子不可?”
白承允沉铸的侧脸涤荡着难辨的冷意,“艾瑞克杨的导师研究了心柑的病情,在他的药物干涉下,他可以控制住病情加重。”
“所以?”
“你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时可以提前剖腹下生产。等孩子生出来,你和李建强如何,我不会再干涉。”
苏清月脑子里像是飞进了一片蝗虫,嗡嗡嗡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她混乱地一边是心柑的病情,一边是肚子里的孩子,两项抉择不断地冲撞着,让她头晕眼花。
许久之后,苏清月才低低出声。
“好。”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