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庆幸病房里什么都一应俱全,她之前也特地拿了几件衣服放在衣柜里,不然她今天怕是要穿着白承允的西装来个真空秀。
匆匆冲了澡又换了身衣服,苏清月出洗手间时,心柑已经醒了,正在和白承允说着什么。
时针过了十点,外面的阳光就强烈了几分,透过玻璃晒进病房里时,都带着一股气势汹汹。
而满屋的阳光里,心柑和白承允面对面坐着,两人脑袋靠得极近。从苏清月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们的侧脸,一大一小极为和谐。
是很美好的画面,苏清月甚至觉得心柑的鼻梁和白承允的很像,若单从侧脸来看,说这两人是父女怕都有人相信。
只可惜。
苏清月收起心思,抬脚走到病床前,试了试心柑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艾瑞克说下午还要给你做个检查,所以今天不能吃太多,我先给你盛碗粥垫垫肚子?”
心柑就着苏清月的手蹭了蹭,而后抬手摸了摸苏清月的眼底:“苏姐,你又不听话熬夜了么?还是我夜里又不给力,给你拖后腿了?”
心柑自从住院以来,会经常性陷入半昏迷,即便中途醒来呕吐之类,在第二日也会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
苏清月被问的心里发酸,脸上却依然是调侃的笑:“成为霸总的第一步,就是要熬夜和自己的头发说再见,所以这不是黑眼圈,这是——”
她故意拖了个长音,心柑立马心领神会地跟上,母女两人异口同声道:“荣誉的象征。”
这下,连白承允薄唇也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心柑看到,乐呵呵地捂嘴笑起来:“白叔叔,你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么?可是你发量依然很惊人啊。”
苏清月立即抢答:“你白叔叔啊,那叫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们凡人比不得的。”
她本意是想抓住难得的机会揶揄一下白承允,谁知对方却没有半点愠怒,还点了点头,沉醇的嗓子宛如开了低音炮:“嗯。”
苏清月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白承允他“嗯”什么?
她疑惑地望过去,在撞到白承允那双漆黑的双眸时,脑海中骤然划过一道光——她说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而白承允自行或者故意将其理解成了,她也“难弃”他,对他难舍难分?
白承允的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苏清月想着之前洗手间里的荒唐,脑袋忍不住像充了血一样,耳垂都跟着鲜红欲滴。
心柑看到了苏清月的脸红,好奇地伸出手也探在了苏清月的额头上:“妈妈,你也发烧了吗?又没有人跟你告白,你怎么还脸红了?”
傻孩子,是没人跟你妈告白,但是你妈被变相调戏了。
苏清月暗自狠狠瞪了白承允一眼,白承允恍若未觉,可眼底渐亮的光芒,却出卖了他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