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匆忙出了办公室。
苏清月望着重新紧闭的木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脑中隐约有什么闪了过去,可速度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什么都没了。
她也不过度纠结,只抓紧时间处理工作,以求能早点赶到湖城。
苏清月上飞机时,白家的葬礼已经开始进行。
没有大肆操办也没有在殡仪馆多做停留,白广林出车祸时,因为没系安全带从车后窗甩了出去。又被失控的卡车连番碾过,等救护车赶到时,整个人都已模糊成一团血肉,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为了避免刺激到白元海,刘永私底下联系了白承允后,在白承允的授意下,连夜将白广林夫妇火化。
又为了不让白元海太过悲痛,也没管什么葬礼的礼节,第二天中午等白成谦从非洲赶回来下飞机后,一家人便奔往墓地同白成谦汇合,将白广林夫妇安葬。
这种事情,处理的越快,越能减少悲伤。
湖城,陵园墓地。
沈小雅快到预产期,人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挺着个肚子不方便,有佣人过来想扶着她,她看了不远处的白元海一眼,朝佣人摇了摇头。
从昨晚出事到现在,白元海就是一直挺直着背脊,哪怕头发一夜之间灰败了许多,人也坚持着屹立不倒。
周围都是平时很少来往的白家人,各个一袭黑衣,再加上天空飘零下的零星雨丝,更加显得整个墓园肃穆又冷清。
一如沈小雅的心境,她觉得她在白家的这几个月,是她人生最漫长痛苦的几个月,以至于听到公婆去世的消息时,她的内心都没掀起什么波澜。
人群突然起了喧闹,窸窸窣窣的低语声中,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道路的尽头,白成谦推着一个轮椅上的人,渐行渐近。
从去年的中秋节后,沈小雅就没再见过白成谦,连视频都没有过。此刻乍一见,她恍如隔世,只觉陌生。
她再也不是那个见到白成谦就心跳加速的人了,现在就算白成谦过来拥抱她,她也可以做到内心毫无起伏。
心里难过,沈小雅就干脆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白成谦也没分给沈小雅半个眼神,他只推着轮椅慢慢往前,但周围的人却再也忍不住,议论声渐大。
“那是大房的老大白成谨吧?他之前一直被软禁在青山疗养院,但听说,其实是被发配在北欧还是西欧的一个孤岛上,整个岛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那是不是也太惨了点?想当初多么风光的白家大少爷呢。他比承允大不了几岁吧?你看现在老的,两人站一起,说是承允的爸爸都有人信。这身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这还不是自作孽?当年老爷子明言以后会由承允继承白家,成谨还不死心,还想害承允。也就承允命大躲过了那一劫,不然这墓园里,几年前就得多一块墓碑了。”
“承允何止是命大,前两年旧伤复发到连肾都要换,没几天就能找到合适的肾源。所以说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费劲心机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