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李薇薇自己一个人在楼梯间里,双眼猩红,嘴唇几欲咬碎。
苏清月,她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隔壁白元海的病房。
刘永端着一盏药膳推门进来时,白元海微掀了掀眼皮,“走了?”
刘永“嗯”了声,挪了小桌子到白元海面前,又给他揭开汤碗的盖子,“医生给大少爷打了针,大少爷睡着之后,她就走了。没逗留,很干脆。”
白元海有时候,欣赏的就是苏清月这股子凌厉劲儿,有点像他年轻的时候,说干就干,绝不啰嗦。
若不是白苏两家的世仇在这里摆着,他又怎么舍得为难苏清月?这孩子也算是从十几岁起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中间起过误会,后来也是品行证明了一切。
可终究是没有做亲人的缘分啊。
白元海叹了口气,面前的药膳做的再美味可口,他这会儿也有点食不下咽。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汤碗的白瓷盖子,“刘永啊,你说那天我们去警局见苏振川时,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刘永一怔,老爷子主动提起苏振川,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老爷,真真假假都已经过去了,咱现在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等兰儿小姐的孩子再生出来,您还能再看几年孩子呢。”
白元海不喜欢白兰儿,却不排斥孩子,他摆了摆手:“老了老了,烨哥儿是长大了我还能带两年,再来个小婴儿,我可养不了。这个孩子啊,只求到时能把烨哥儿救好,不然……”
烨哥儿生下来就体弱,全家人提心吊胆了几年,吃穿用度全是精心的不能再精心。尤其白家第四代就这么一个宝贝,还是高智商的,真要治不好,白发人再送一个黑发人,白元海受不起那刺激。
刘永连忙又哄着白元海,说着烨哥儿吉人天相一定没事。他以为他把话题扯远了,可哄好了人后,白元海竟又回归到了最初上。
他嘀咕着:“还记不记得苏振川那天都说了什么?我这脑子最近有点乱,老记不清事。”
刘永叹了叹,想起了那日警局的审讯室内,苏振川哪怕是坐在轮椅上面对白元海,也是铮铮铁骨一架绝没低半点头的架势。
他以前还想苏清月出狱后硬气了不少,现在想想,这要是骨子里的遗传吧。只不过年少时一心只为白承允,没有露出来而已。
刘永还记得苏振川的言之凿凿:“白老先生,我当年把女儿嫁给你们白家,你们却让她平白无故地去做了五年牢。理由是她伤了白兰儿没错,但真要深挖起来,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您确定经得起挖吗?白家就算再一手遮天,真理也会站在正义的这一方。若我坚持下去,您觉得白兰儿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所以现在白家让我认罪,虽然也不是不可以,我一把老骨头了,受这个冤屈无所谓。但作为交换条件,我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尤其是清月,我不允许白家任何一个人再出来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