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士兵长的话让我怒意蓬勃,绝对是内部有人出卖我们的情报给敌人,而且那人的身份很可能是圣殿骑士。想通一切的我目光逐渐冰冷,向前的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告诉你这么多,是因为我有信心拿下你。”
闻言,我默默收回锋芒毕露的袖剑,以固有不变的速度走近他。那家伙往手上呸了口唾沫,抡起了那根紧紧卡在瓦片里的铁棒,两人至此停止了交流。
下一瞬,他手腕一翻,脚下的残砖断瓦被他掀起,扑面朝我袭来。因为有一些事情必须确认,我佯装猝不及防,狼狈地闪躲那些坚硬的瓦片,放任他抄侧路接近自己。
“这一棒绝对让你脑袋开瓢!”
我双手交叉于胸前朝侧上方扛顶,迎面接下那开瓢裂颅的一棍。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和难以抵抗的压力没有让我惊惶,反而让我脑袋清醒。
“果然,身体素质并没有跟上。”
魂界里锻炼出的能跟勇猛康纳分庭抗礼的力气,绝不可能败给眼前一个小小的士兵长。不过即使体能没有被意识性训练带出来,我单凭技巧也能制服这擅长耍棒的家伙。在我准备动手反击时,脚下薄脆的砖板猛然下榻,我狠狠地摔在楼下人家的午餐桌上,背部被破碎的餐具划伤。
“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家庭时间。”
顾不上应付这户人家惊讶的叫唤,我一个翻滚离开了原地,帕奇士兵长从烟尘滚滚的天花板上跳下,砸在我原本摔倒的位置。
“放弃抵抗吧刺客,你不是我的对手。”
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径直朝他走去,袖剑弹出的那只手藏在身后。
“你下一次攻击,会先迈出左脚。”
像是听我指示而行动那般,帕奇士兵长第一步迈出的是左脚,我报出的预判让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这并不是什么心理战,而是我经过严厉修行后开花结果的“眼力”。
“那个姿势的话,你在瞄准我的腰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帕奇士兵长被我的言语激怒,但攻势依旧一成不变——那种大开大合的招式,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铁棒大势已过,轮到藏匿已久的袖剑破影而出。我用平滑剑身的边缘斜削那家伙的铁棒,以完美的角度使其攻击轨迹偏离,然后往其成弓步的左膝盖能力一踹,他便朝前方扑倒,撞正我另一把迎上来的袖剑,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怎么,可能…………”
“愿你的灵魂得到平静,安息吧!”
“不!!”帕奇士兵长不甘心的嘶吼传到了外面的街上。
“愿全知之父指引你,你更喜欢这句话?圣殿骑士!”
亲手阖上他的双目,我瞟了一眼躲在屋子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家人。
“要杀掉目击者么?”
这个想法一涌上心头,我顿觉像海水般沉重的负罪感从四面八方压来。万事皆允绝对不是为所欲为的意思,这种负罪感正正说明了按自己的意志行事是要承担起责任和后果的。
对于方才一瞬间显露的杀气,我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希望他们没有感觉到吧。感到羞愧的我片刻不想久留,迅速从屋顶的破洞钻出,继续朝圣十字大教堂的方向奔驰——趁街上的卫兵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