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何玉后仰靠在椅背。
想了几秒，林海摇头答道：“林海不清楚，请大师指示。”
上下打量着林海，何玉不急不缓说道：“虽然你把全身都包得很严实，但依旧掩盖不了你血族的特征。”
一句话顿时让林海绷紧，他忍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冲动，强装镇定说道：“林海不明白银月大师话里的意思。”
“血族有三大特征，红眼、尖耳和锐牙。虽然你的耳朵很正常，眼睛好像也跟正常人差不多，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激动的时候，眼睛就会有密密麻麻的血丝冒出来，已经跟血族的眼睛没什么区别。”
摸了一下眼睛，林海想了两秒，回答道：“或许是我最近眼睛出现什么问题了。”
“是吗？”何玉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道：“那你把口罩摘下来呀。”
沉默许久，林海抬头看着何玉，“戴口罩是我个人的隐私，即使您是超凡大师，也无权摘下。”
“不摘也行……心跳一分钟120下，呼吸比常人快了一倍，指甲呈浅灰色，这些特征，也足以让我判定你就是血族。我猜，你是混血儿吧。”
以何玉的立方体能力，在三十米内的范围，想要探查一个人的基本生理特征那是轻而易举。
就算林海不摘下口罩，何玉也能通过纳米颗粒悄无声息地探测到他牙齿与常人不同。
见林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何玉又说道：“放心，我没打算把你交给异人管理局。”
闻言微怔，林海不知道银月大师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只能继续沉默以对。
“我并不排斥血族。”
站了起来，何玉走到林海面前，说道：“当年贝臣国在制定《异人辨别法》的时候，我也曾尽力去阻止过这件事，但很遗憾我那时影响力不够。现在已成定局，我更是没办法。
“我听我的学生说，所罗大陆这几年，有不少血族人、莫罗族人逃离了隔离区，潜伏在暗中。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想劝你们的是，最好不要做极端的事情。”
眼睛里冒出大量的血丝，林海与何玉对视，沉声说道：“每一年，都有数万名血族因为强制绝育而死去，隔离区的生活就是地狱，血族也是人！”
“我明白……”何玉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有生存的权利，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做傻事，进一步激化矛盾。”
“矛盾……一直都不是我们挑起的！”
转过身背对着林海，何玉说道：“行吧，我不反对血族人争取自己的权利，今后若是可能的话，我也会助你们一把，前提是你们要避免极端的行为。”
看着银月大师的背影，林海愣了好几秒，最后躬身行礼，说道：“感谢您的支持！”
“另外，叶诗彤是降临者这件事，你必须保密，知道吗？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海明白！”
“走吧……不要惊扰任何人，你和琅琊佣兵团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你再努力也融不进去的。离开这里，回到你的世界。”
再次躬身，林海缓缓退出了会议室，之后就像没有来过一样，从海浪分公司消失了。
看向窗外的天空，何玉呢喃道：“人类啊……”
……
“人类啊……”
穿着变得简朴的李越走在陡峭的山坡上，看着天空，自言自语说着。
在他后面，是数百万各类种族的异人，他们都是眼神空洞，沉默地登着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