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流言满天飞,有说是思及被诛的何苗而忧伤过度;有说是教子无方愧疚而亡;还有说是……大将军弑母!”
“大将军绝非这种狠毒之人!”刘备断然喝道。
虽非亲母,但终究是舞阳侯之续弦,在大汉朝这个孝大于天的地方,“弑母”之罪恐怕何进还担不起。
何进也不至于黑化的这般彻底,杀了舞阳君除了泄愤外毫无意义,还会让何太后与他不死不休。
“看来京城风波未平啊……”李澈幽幽的说道。
如果不是何进动手,那要么是舞阳君因为何苗受诛而视何进与何太后为仇雠,以死来坑害。
要么就是有人下黑手,这种事只要有了嫌疑,那就是大麻烦。
“大将军把明远的手段玩的很娴熟啊。”简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种满天流言的“辟谣”方法正是当日李澈在董太后之事上为何进出的主意,如今却被何进依样画葫芦的用在舞阳君之死上。
李澈面色难看,幽幽道:“这不是好事,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官方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辟谣信息,只会消耗自己的公信力。这本质上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法子啊。”
荀攸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谣言固然搅黄了敌人的布局,但作为官方,如果不能给出可信的辟谣消息,那也会让天下人失望。
不过‘公信力’这个说法确实很有趣,言简意赅。”
“看来大将军也是没有办法了,此前我已经警告过大将军,为他剖析了这个法子的问题。
他却还是用了,那京城的局势恐怕不容乐观。”李澈揉着眉头,有些担忧。
自然不是担心何进的安危,他手握重兵,又挟击败董卓的威势,袁隗加刘虞都难与他匹敌。
而是担心京城变局,君臣反目,还是幼主和强臣,这正是国乱之兆。而以如今东汉王朝的境地来说,一旦大乱再起,那基本宣告了亡国。
对于李澈来说,这个想法还要更复杂些,既盼望天下乱起,不破不立,能重塑山河。
又为大乱之下的天下而忧心。一旦乱起,屠城这种事恐怕会屡见不鲜,天下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几乎是必然。
但如今的汉廷存在下去,对民众来说也只是钝刀子割肉,痛彻心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痛还是短痛,这从来都是一个难题。
故而李澈从来都是顺其自然,除了给董卓和十常侍下绊子,他并没有刻意去劝谏皇帝如何做圣君。也没有为何进过多的谋划治国。
只是静静的等待那个关键时刻。
李澈幽幽的说道:“玄德公,该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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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舞阳君薨,舞阳君者,灵思皇后与故车骑将军何苗之母,进父舞阳宣德侯真妻也,民间多疑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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