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茵笑道:“就因为他老是气你老人家,我才把他带过来让你出出气,怎么不算礼物?”
她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段永琪推到了余正音面前。
段永琪看着一脸不悦的余正音,叹一口气,忽然跪下拜见:“弟子段永琪,拜见师父。”
原来他竟是段永琪的师父。没想到一个云南的小侯爷,居然会拜四川的青城派掌门为师,好像有点八竿子打不着是感觉。
但想想他在余正音门下学艺时,会不会也像余正音一般说着川蜀方言,穆继宗就觉得有趣。
余正音这时看着陈文茵,无奈道:“你个女娃儿每次来,每次都要吓我一跳。这一次你把这龟儿子也领来喽,是要老子帮你做些啥子事了?”
陈文茵道:“你们师徒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该好好亲热亲热,有事情等会再说也是一样。”
余正音瞟了她一眼:“假惺惺。罢了,都到里面来吧。”说着将手向后一背,大步向着建福宫而去。
几人都跟了进去,原以为余正音和段永琪师徒相见应该是一番关心问询,哪知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一句话也没说过。
余正音让小道童给众人上了茶、看了座,便直接问了陈文茵的来意。
陈文茵看了看段永琪,却听段永琪道:“公主还是快说吧,这么坐着也挺尴尬的。”
原本以为余正音脾气火爆,听了这话怕是要发火,却没想到他也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这对师徒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话不好问出口,但穆继宗却没法不去在意。
陈文茵叹一口气,也不再纠结他们师徒的问题,只说起了她在成都时发生的事情。
听她说起将成都府的贪官都杀了个干净时,余正音点点头:“杀得好,不过他们贪他们的,跟老子又没啥子关系,你跟我说这些是作啥子?”
陈文茵道:“这官场上的贪污,当然跟余掌门无关,但中原的安危,恐怕还要仰仗余掌门。”
余正音眉毛一挑:“说说看。”
陈文茵正色道:“他们往吐蕃倒卖军械牟利,这偃月和吐蕃的关系余掌门是知道的,说是剑拔弩张也毫不为过。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事干了多久,但在吐蕃人眼里,只怕川蜀一路的守备已然薄弱了不少。”
余正音拈着他的短胡子思忖了一下:“你是说,吐蕃要打过来?”
陈文茵点点头:“不确定,但不无可能。而且既然军备被倒卖了,那川蜀边界守卫薄弱便是事实,到时打起来了,恐怕要多多仰仗武林人士的帮助了。”
余正音笑了一声,悠悠然道:“好嘛,你是要让老子上战场嘛。”
陈文茵也笑了起来:“若说是川蜀武林的首领,那只有青城派做得。想当年青城派袁冠华大侠为了家国奔走,最终牺牲在真武山上,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想必余掌门也不会输于袁大侠吧。”
余正音双目一瞪,大声道:“你莫得用袁师兄来压老子,老子晓得何为家国,分得清公私!”
陈文茵笑道:“如此最好,这川蜀一地的安危,就仰赖余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