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边走边回忆着刚才的战斗,正想着这赶尸之法虽说能出其不意吓住敌人,但要是敌人得以反应过来,那可就没什么用了,这赶尸作战,跟自己出手相比,可差得多了。
天也亮了起来,杜世闲一夜无眠,正想得有些困乏,突然看到前方寒光一显,吓得自己忙后仰坐倒,可腰间还是被划出了一条口子,不知多深,但已是鲜血直流。
一下坐在地上,光头男人和壮汉已上前一步,挡在杜世闲身前。
杜世闲坐在地上抬头看去,眼前却只有这二“人”,正疑惑着,背后一阵风声,杜世闲忙向右侧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刀。
“丁零当啷。”
光头男人闻声跪倒在地,壮汉跟着一脚踢在光头男人背上,直把光头男人踢向前去,一把抱住敌人。
杜世闲这才看到,刚偷袭自己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短打,连头发和口鼻都收在黑色方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的人。
这黑衣人勾头看了看抱住自己的光头男人,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杜世闲,身子一抖,竟褪下衣衫,一下跃到树上,被茂盛的树叶挡着,再不见人影。
杜世闲四下看了看,没见人影,先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未站直身子,便被一只脚踢在自己背上,整个人被踢得趴在地上,忙就地滚了半圈,脸朝上欲看清来人,便被一只脚踩在脸上,另一脚照着杜世闲手腕一踢,一个铃铛被踢飞到一旁。
黑衣人踩着杜世闲,手里的刀耍了个刀花,却不劈下,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彭浩闲?赶尸,嘿嘿,有什么用?”
杜世闲一下动了肝火,也不顾忌其它,伸手抓住黑衣人的裤带,两腿一使力,一下踢向黑衣人后背。
那黑衣人却像是看到了一般,身子一抖,又褪下一层黑衣,人已跃到旁边。
杜世闲一个后翻站起身来,正要说话,突然听得“砰砰”一声,扭头看去,那黑衣人竟在用刀敲一块石头,此时石头上放了些金疮药和纱布。
嘿,这还了得?
杜世闲怒从心起,也顾不得什么藏匿武功了,腰身一动,一拳击向黑衣人。
黑衣人正要再说笑几句,突然眼神一变,忙横刀挡去。
拳刀相撞,这刀竟猛地弹了几下,直弹在黑衣人胸前!
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咬着牙吼道:“你偷学大海寺武功!”
话音未落,又一拳已临头而来,拳还未中,黑衣人的头巾已被拳风撕扯开来。
一拳锤杀黑衣人,杜世闲却猛地后跳几步,再站定时,眼前已多了十数个舞刀弄棒的人。
“嘿嘿,你们这些个猎户,是来抓兔子的吗?”
眼前正是百里村猎户队,好似全体猎户皆在,为首的,正是猎户队长,“小霸王”之父!
这人的本名倒没多少人记得了,只因年轻时的战绩,得了个“撕虎郎”的混号,此人武力,由此可见一斑。
撕虎郎不带兵器,在一群舞刀弄棒之人中间空手而立,却更趁威严。
“彭浩闲,你觉得你偷学了点大海寺武艺,今日便能不死吗?”
话音刚落,一个猎户便向得了命令似的,手在身旁同伴肩上一搭,整个人便横着身子,手使劲一推,身下同伴也同时一顶,这猎户整个人便飞向杜世闲。
杜世闲见状,也不伸手抵御,只一脚高抬反踢出去,将那人踢得直飞回去,正撞在刚才搭伙的同伴身上,两人登时毙命!
一招反胜,杜世闲还未收回脚,左肩便突然一疼,杜世闲未回过头,也感觉到左肩之后是一柄长矛的矛尖!
杜世闲一下被偷袭,矛尖还未深入身体便向前踏步,脱离了长矛的距离后也不回身,直直向前奔去,杜世闲半路中左手一拧,右手直直一拳探去!
拳头前方,正是撕虎郎!
撕虎郎也不慌乱,看着杜世闲的拳头已至身前才动,同样的左手一拧,右手一击直拳,正对在杜世闲的拳头上。
杜世闲携前进之力,又先出手,可和撕虎郎一拳对上,打得撕虎郎后退半步,自己却飞退开来,直退了五六步才止住去势!
杜世闲一击失手,却也不再上,竟借着回退之力一转身,一掌拍在侧边一个猎户头顶。
一招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其余猎户也回过神来,各个挥舞着刀剑斩向杜世闲。
大海寺武功,重在一个“稳如磐石”,全靠两脚抓地带出力道,虽说势大力沉,却短于腾挪,猎户们围击而来,撕虎郎便想着杜世闲要被剁成肉酱,还未反应,眼前却有了变故。
杜世闲在刀剑之中竟不显狼狈,脚下不知踏着什么步子,辗转腾挪间竟如穿花蝴蝶一般,刀剑齐来却各个躲开,连衣衫都没被刀剑蹭到。